黃雲輝的聲音像從冰窖裡冒出來，森冷無比。
三人頓時僵在原地，喉結一個勁兒地上下滾動。
張順飛硬撐著，擠出一絲笑：“小兄弟，都是一個地方的，沒必要把事做絕。大家出來混口吃的，肉你們打下來的，我們拖一段路也不容易。要不……大家分一分？留條活路，咋樣？”
胡衛東怒吼：“你他娘還有臉說分？明明就是偷！”
趙浩峰抖了抖手裡的刀，嘴硬道：“偷你點肉是看得起你！咋的？真敢開槍？開槍你們就犯法！”
“是嗎？”黃雲輝眯起眼，扣動扳機。
“砰！”
子彈呼嘯而出，精準地打在趙浩峰腳邊，濺起一片泥雪。
“啊！”
趙浩峰嚇得一個激靈，腿一軟，直接坐在了雪地上，褲襠迅速溼了一片。
“尿了？”胡衛東看得哈哈大笑，“你他娘平時不是挺能耐？咋現在慫了？”
“別、別衝動……”趙浩峰臉色煞白，聲音打顫。
張順飛眼皮狂跳，卻還死撐著，咬牙道：“裝神弄鬼！你真敢殺人？信不信你們回不了營房就得被槍斃！”
“砰！”
又一聲槍響，子彈擦著他耳邊飛過，把背後樹幹打得木屑橫飛。
張順飛只覺得耳朵裡嗡的一聲，腦袋一陣發懵，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黃雲輝收起笑意，眼神冷得像刀子：“我不殺人，但廢你們一條胳膊一條腿，埋林子裡喂狼，誰知道？”
孫三陽臉色徹底變了，連聲喊：“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黃雲輝冷哼一聲，猛地一抬手，槍口轉而對準他們頭頂的樹枝。
“砰！”
“砰！”
“砰！”
幾發連射，硬生生打斷粗壯的樹枝。
“咔嚓！”
半截樹枝轟然墜下，擦著三人頭頂砸進雪地，帶起漫天冰雪。
“啊！”
三人徹底被嚇破了膽，抱著腦袋縮成一團，臉色煞白。
“媽的，還剛才說啥‘刀子快過嘴’，現在咋不囂張了？有種你們再衝啊，我輝子哥隨便開幾槍，就嚇尿你們這幾個棒槌！”
胡衛東一把揪住趙浩峰的衣領，照臉就是一巴掌，“懶得和你們廢話，說吧，這事要怎麼處理？”
“這麼多肉，總不能讓你們白吃吧？沒個千兒八百，今天很難買下你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