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衛東第一個氣笑了，他捏著拳頭，指節咔吧作響。
老張頭氣得鬍子直抖：“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真是開了眼了！”
“這臉皮比野豬皮還厚！”
“活該餓死你們！”
眾人七嘴八舌，鄙夷和憤怒毫不掩飾。
黃雲輝連眼皮都懶得抬，慢條斯理地把布條扔進熱水盆裡。
周金寶還在那跳腳：“黃雲輝，你別在這煽動大傢伙情緒，你就一句話，這野豬你是給還是不給！”
“去你媽的！”胡衛東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衝上去，缽大的拳頭帶著風，狠狠搗在周金寶的肚子上！
“嗷！”周金寶的罵聲瞬間變成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像只煮熟的蝦米，弓著腰蜷縮下去，胃裡的酸水都吐了出來。
胡衛東根本不停手，抬腳就踹：“顯著你了是吧？大半夜的耽擱老子睡覺！”
“還野豬是你引的？老子看你就是頭找死的蠢豬。要不是你們這三個懶貨偷奸耍滑睡大覺，能有後面這些破事？能有野豬追你？”
“幹活不見影兒，搶食兒你衝第一個，老子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胡衛東拳腳如雨點般落下，專門往肉厚的地方招呼，打得周金寶滿地打滾，哭爹喊娘。
另外兩個狗腿子想上前幫忙，這一下像是點燃了火藥桶。
想到下午幹活時這仨人躺著當大爺的嘴臉，再想到剛才差點害得輝子哥被野豬拱了，大夥兒積攢的怒火全爆發了！
幾個年輕氣盛的後生擼起袖子就圍了上去。
“揍他丫的！”
“讓你偷懶！讓你罵人！”
“害我們擔驚受怕！”
眾人圍著周金寶三人，拳腳相加，發洩著心中的怒火和不滿。
周金寶三人抱頭鼠竄，哭爹喊娘，卻無人理會他們的求饒。
黃雲輝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臉上沒有絲毫同情。
周金寶這混球平時偷懶耍滑，關鍵時刻只會拖後腿。
今天若不是他反應迅速，恐怕整個隊伍都要遭殃。
黃雲輝冷眼看著，直到那三人被打得縮在地上，鼻青臉腫，連哭嚎的力氣都沒了，才冷冷開口。
“行了，衛東，給他們留一口氣兒，明天還得幹活兒。”
“周金寶，你記住，這裡不是你們城裡人的溫室，想吃白食，想偷懶耍滑，就要付出代價！”
胡衛東這才喘著粗氣停了手，又狠狠踹了蜷縮在地上哼唧的周金寶一腳：“呸，髒了老子的手！”
三個傢伙被打得鼻青臉腫，棉襖上全是腳印，像三條死狗一樣癱在冰冷的山洞角落裡，動都不敢動一下。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看著火堆旁眾人滿足的臉，聞著那誘人的肉香，心裡又恨又怕。
山洞裡漸漸安靜下來，鼾聲此起彼伏。
周金寶和兩個狗腿子蜷縮在冰冷的山洞角落裡，渾身疼得像散了架。
肚子餓得咕嚕嚕直叫，在寂靜的山洞裡格外響亮。
旁邊有人被吵醒，不耐煩地翻個身，嘟囔著罵了一句：“滾遠點，吵死了！”
周金寶把臉埋在胳膊肘裡，牙齒咬得咯咯響。
好啊！
你們等著，遲早我要報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