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雄一一點頭:“去吧。”
下午時分,太陽昏黃,殘陽血色,將這原野照得一片緋紅。
趙立正打著哈欠,就聽到了身後兵士匆匆過來的腳步聲。
趙立未曾回頭,那兵士便對他說:“將軍,馮浩城太守身邊的副官來了,還帶了十名美女,百罈好酒,說是將士們一路舟車勞頓,犒勞將士來了。”
楚月舞臉色一沉,本是花容的面部變得冷厲了幾分:“大膽!他不過一副官,敢說犒勞將士?”
報信兵士說:“將軍,那副官就是這麼說的。”
趙立笑呵呵的:“他們坐不住了,月舞帶我出去。”
楚月舞聞言,答應了一聲,推著趙立走出了大帳。
轅門外不遠處,就可看到百十來號人正笑呵呵地站在那裡。
中位站著一個紅光油麵,卻尖嘴猴腮的男人。
楚月舞沉聲對趙立說:“這人就是胡雄一的副官了。”
林康。
這個人是去年才做的左思參,也就是軍中八品位,其實也就相當於一個班的班長,但僅僅一年的時間,就成了胡雄一的副官了。
“看他這尖嘴猴腮相,能上那位置,靠的多半是一張嘴了。”
楚月舞冷哼一聲:“犒賞將軍的人,他是找死。”
趙立擺了擺手:“過去瞅瞅。”
不著急。
趙立既然送給了國府的太子和晉王禮物,當然也要送給馮浩城的太守一份大禮了。
趙立的威嚴不可侵犯。
這會林副官已經看到了趙立等人。
他的笑容中不知不覺地多了份狡黠,但也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還沒等趙立他們過來呢,他隔著老遠就衝著趙立一拱手:“趙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哈哈哈!”
身為一個副官,又是屬下,這種話斷然不是他有資格說的。
趙立可以問他,但他不能問趙立。
見一個副官都這麼囂張,楚月舞情不自禁地起了殺心。
只是趙立卻笑呵呵地搖搖頭:“不慌,何必跟一個死人計較。”
楚月舞這才哼了一聲,只是面色依舊不好看。
門外的兵士也當然是看得出來這副官越權了。
林副官卻毫不在意,等趙立一過來,他就繼續抱拳,假意拱手作揖說:“將軍,太守聽聞將軍回到馮浩城,一路舟車勞頓,在這裡安營紮寨,休整補充,特命令下官攜酒肉美女慰問將軍。”
剛讓兵士去通報的時候,他說的是“犒勞”,這會其實他也還是想囂張一把的,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見了趙立,哪怕是人坐在輪椅上,“犒勞”二字,他也還是說不出口,便改成了“慰問。”
兩字意思雖在字面意思上大差不差,可是實則卻有天壤之別。
楚月舞冷笑著:“林副官不是犒勞麼?怎麼變成慰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