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跑車起步，不然免談。”
他這話一出，更讓一些觀眾覺得他就是個騙子。
——還來，真當自己是大神了。
——剛忽悠完一個，又想騙下一個，吃相太難看了吧。
——兄弟們，別上當，這絕對是騙子。
——我就不信，還有人傻錢多送跑車。
然而，現實往往比想象更離譜。
幾乎就在蘇白話音落下的瞬間。
【叮！使用者‘蟬在叫人壞掉’申請連麥。】
又一個連麥請求彈了出來。
緊跟著的，是一個跑車的禮物特效。
直播間的觀眾們，再一次麻了。
——又來一個？這都什麼人啊。
——‘蟬在叫人壞掉’，這ID有點東西啊。
——該不會又是個整活的吧。
——主播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淨碰上這種怪人。
蘇白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來了。
又一個帶著“特殊氣息”的ID。
他毫不猶豫，點選了同意連麥。
畫面再次一分為二。
右側出現了一個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的男人。
只能隱約看到他下巴的輪廓，以及略顯蒼白的嘴唇。
男人看著有點緊張，或者說，很警惕。
他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先透過攝像頭，快速掃視了一下蘇白的直播間背景。
“主播……”
“我……我這有個東西，麻煩你給看看。”
蘇白調整了下坐姿，“行，東西拿出來吧。”
“讓直播間的朋友們也開開眼。”
男人有點猶豫，像是有什麼顧慮。
他心裡明顯有事兒，不太想直接說。
直播間的觀眾也看出來了。
——這哥們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東西是真是假。
——估計是怕主播看走眼，自己臉上不好看。
——也可能是東西太假，他心虛。
——“蟬在叫人壞掉”這ID，感覺不像好人，像是來找茬的。
男人似乎挺掙扎，但吸了口氣，眼神定了下來。
他顯然懂些門道，看過蘇白鑑定古幣和火龍蛋，那份眼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或許這年輕主播真能幫他。
但他留了後手，沒馬上拿出最關鍵的東西，想先試試蘇白的深淺。
他低頭在隨身布包裡翻了翻，小心取出一個卷軸，動作很輕。
“主播，你先幫我看看這個。”
男人把手裡的畫卷慢慢攤開，鏡頭也跟著往旁邊移動。
畫布才拉開一點，就帶出種摻雜鐵鏽、血汗和兵戈的味道，沖鼻而來。
直播間裡，很多觀眾透過螢幕都有點發怵，彷彿空氣都冷了些。
——有沒有覺得這畫怪透了，剛一看身上就起雞皮疙瘩。
——畫上到底畫了啥，怎麼看怎麼膈應。
——這幅畫壓抑得很，感覺像從大戰遺址裡扒拉出來的。
——有些人就是愛瞎說，明明就是張畫卷，哪會真飄出來什麼戾氣。
——誰說的沒停過，你們看看畫裡那幫士兵的眼神，一個個跟要活過來似的。
攝像機角度穩住，總算整個畫卷落進視野。
那畫面是古時候的廝殺場面，大筆帶出的寫意氣勢讓人一眼就看出來是水墨畫，湊近看裡頭架勢和細節又逼真得很。
特別是畫裡計程車兵，不管是往前衝的還是倒地上喊叫的，都極具衝擊力，感覺隨時會從畫裡撲出來殺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