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討論什麼？”
石元身形一閃來到二人身旁問道。
“在說你那門神通的事。”
“哦——那是我在原始帝城廢墟里，從殘留的黑暗法則中參悟出來的招式，不過是個空架子。”
“空架子能遮蔽天機？”
大長老眉頭緊鎖，覺得事情絕非石元說得這般簡單。更何況，隨手就能領悟法則創造神通？
真當自己是開天闢地的道祖不成？
“先解決永寧州剩下的麻煩吧。”
原本大長老對寧川一脈還存有疑慮，如今親眼目睹每個寧家族人激發血氣時都會冒出漆黑霧氣，終於確信石元所言非虛。
這絕非什麼紫到極致反變黑的現象，而是純粹的黑暗氣息外溢。
確認事實後，大長老與石元立即向九天十地公佈了永寧州叛徒血脈的真相。訊息傳出，各大道統紛紛調遣重兵馳援永寧州，協助清剿寧氏餘孽。
不僅三千道州境內，整個九天世界都展開了對叛徒血脈的全面追捕。
處理完永寧州事務，大長老仍感到後怕。他從未料到九天十地竟潛伏著這樣的叛徒家族。
若非石元及時揭露，將來與異域開戰時，不知會有多少修士臨陣倒戈。一個長生世家在帝關至少能調動十萬天仙級戰力，而這僅是冰山一角。
暗處不知還藏著多少寧川這樣的敗類，既消耗九天資源，又準備屠戮同胞。
不過大長老的擔憂實屬多餘。石元絕不會容許這些蛀蟲繼續禍害九天十地。他們現在苟活，不過是清算的時刻尚未到來。
夜色如墨，陰風陣陣。石昊避開火靈兒的注意，悄悄潛入了王曦的修煉洞府。
他此行並非揹著道侶偷腥，而是為了換取王家秘術《平亂訣》。石元暗中傳音，讓他帶著一顆丹藥去試探王曦，看她是否願意交換。
起初，王曦斷然拒絕。可當聽聞此丹能讓人一步登天，直達至尊境時，她猶豫了。
“仙子若不信，不妨先服下一顆試試？”石昊晃了晃手中那顆仙光繚繞的丹藥。
這丹藥本是金靈聖母賜予石元的，共有數枚。若石元不願苦修，吞下一顆便能立地成尊。但代價極大——根基虛浮，戰力孱弱，日後與人交手，必遭越級碾壓。
石元自然不會透露這些，否則王曦怎會上鉤？
“誰知道你有沒有在丹藥裡動手腳？”王曦警惕道。
“那仙子是不想要了？”
“我……”
她咬著唇，目光在丹藥上流連。若能借此突破至尊，甚至能挑戰王長生的家主之位！畢竟王家最強者也不過是至尊境的王長生。
可《平亂訣》乃王家不傳之秘。
“除非……你入贅王家？”王曦突然提議。
石昊愕然，沒想到她竟提出這種條件！
“沒別的辦法？比如強行搶奪？”
“不行，我識海中有禁制。若外傳秘術，不僅我會神魂俱滅，傳承也會一併毀滅。”
石昊無語。早知如此，何必白跑一趟？
他立刻返回，將情況告知石元。
石元略感意外，但很快想通——仙王秘術，豈會毫無防護？
沉吟片刻，他凝出一道陣紋，交給石昊。
“將此陣印在她眉心，可無聲無息破解禁制。”
“這……真能行？”石昊半信半疑。
“怎麼，連你哥都信不過了？”石元失笑。
若是仙王所設禁制，他或許還需忌憚，甚至得請洪荒強者相助。但王長生不過是個至尊，區區禁制，彈指可破。
次日清晨，石昊終於將《平亂訣》帶回。
雖然耽擱了一夜，但終究還是成功到手。石元拿到這門秘術後，便可將它與自己的陰陽神劍融合，進一步淬鍊劍道。
至於上古三大劍訣的最後一部——《仙劫劍訣》，他倒是不太在意。畢竟《草字劍訣》可增幅殺伐之力，《平亂訣》能錘鍊元神，助他參悟類似“抱劍殺”的神通。而《仙劫劍訣》的效果，完全能用截天道的劍術替代。
不過，石元並未急著提升陰陽神劍的威能，而是帶著石昊直奔無人區。
那裡不僅是仙王喋血之地，更蘊藏著無上機緣！
比如——石昊在原定命運中，曾在南海紫竹林“夢迴仙古”。由於石元提前解決了帝關危機，石昊並未按照原本軌跡進入紫竹林。但這樣的造化，石元怎會讓他錯過？
更何況，他自己也想見一見仙古紀元的前輩們。
無人區·南海
趕路途中，石昊忍不住問道：“元哥，仙古法的修士明明修出了仙氣，為何實戰比我弱那麼多？”
前幾日他與王曦交手，對方雖有三道仙氣加持，卻仍被他輕鬆鎮壓。按理說，同境界下，至少也該撐個兩三招才對。
石元淡淡道：“仙古法早已斷絕，如今修士的仙氣大多靠遺蹟取巧，甚至有人直接嫁接仙氣入體，全是花架子。”
“那元哥你呢？”
“我？渡個天劫的事。”
石昊先是一愣，隨即恍然。不愧是元哥！他自己當初修第一道仙氣時，可是差點被三千道火燒死。
“所以王曦那種……也是水貨？”
“差不多。長生世家培養的天才，大多如此。”石元頓了頓，“不過王曦還算有點底子，真實水平相當於兩道仙氣，其他人更差。”
“如今九天十地，真正在仙古法上有所成就的，只有兩人——十冠王‘天子’，以及謫仙。”
“尤其是那天子，強得離譜，以世界樹幼苗為仙種，打架時直接掄樹砸人。”
石昊曾在仙古遺蹟中領教過天子與謫仙的實力，確實如石元所言，這兩人將仙古法推演到了極高境界。
“光說不練假把式，待會兒讓你見識真正的仙古天驕。”石元負手而立，“雖然如今仙古法已斷，但在那個年代，這些人可都是驚才絕豔之輩。”
“觀摩他們的道，或許能助你續接斷路，走出新路。”
石元自己雖已突破桎梏，但石昊還需開闢以身為種的人體秘境體系——畢竟後世葉天帝的修煉法門，可都指望他了。
“當真？！”石昊眼前一亮。
若真能跨越時間長河回到仙古，這機緣簡直難以想象！
未及細想，二人已來到南海禁區。
紫竹林遺蹟靜靜矗立，幽深莫測。
此處並非真正的時間回溯，而是無終與輪迴兩位仙王以無上偉力，將仙古景象烙印在萬道之中形成的特殊空間。
“走。”
石元毫不猶豫踏入竹林，眼中閃爍著期待。他早就想拜會這兩位傳奇仙王了——無論是無終的時間之道，還是輪迴的六道真義，都對他大有裨益。
天旋地轉間，周遭景象驟變。
待視線恢復，二人已置身涼亭。舉目望去，但見：
——天穹懸島如星，銀河倒掛似練
——仙霧繚繞間，恍若人間仙境
石元卻無心賞景。
涼亭外，兩道身影靜坐石凳，威壓如淵似海。
“貴客臨門，豈能失了禮數？”手持古鐘的中年男子笑道。鐘身流轉間，時間秩序紊亂顛倒——正是無終仙王！
“請坐。”頭懸輪迴盤的儒雅男子溫聲道。雖語氣平和，卻令周天星辰為之震顫——赫然是六道輪迴仙王！
二人返璞歸真，毫無仙王架子，倒像是尋常論道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