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女媧唇角微揚,溢位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
“你歸來啦......”她垂眸低語,聲若蚊蠅,唯有自己能夠聽清。
“小妹,何事煩憂?”
女媧身旁的伏羲察覺到她神情恍惚,出言關切道。
女媧聞聲,面色瞬間恢復如常,語氣平淡:“無事,不過是憶起些與兄長往昔的舊事。”
伏羲淡然一笑:“往昔之事?依我看,大多索然無味。”
女媧輕輕搖頭,未再多言。
......
石元目光投向紫霄宮入口處,那裡佇立著兩位身著大日金烏帝袍的俊逸男子,他眉峰微挑,語氣裡帶著好奇:
“你與東皇太一本屬同源,聽道時會不會與他產生心神共鳴?”
這擔憂並非空穴來風——混沌鐘的前身正是東皇鍾,作為東皇太一的伴生至寶,二者本就有著獨特聯絡。
伴生靈寶之妙,在於無論相隔多遠時空,只要心念微動,便能相互呼應。
縱使主人歷經兵解輪迴,只要真靈尚存,這份共鳴便不會斷絕。
“無需擔憂。”混沌鍾傳音安撫,“此類共鳴需雙方意念相通。只要我不願,太一絕無可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原來如此。”石元若有所思地點頭。
其實他自身亦擁有伴生靈寶——混沌珠,按理說當屬他的本命至寶。
只可惜如今修為尚淺,無法催動混沌珠的真正威能。
待東皇太一與帝俊在首位落座,道祖鴻鈞的身影旋即顯現。
剎那間,玄奧莫測的道韻充盈整個紫霄宮。原本空蕩的首位蒲團上,憑空浮現一位灰衣老者。
鴻鈞道祖甫一現身,原本喧鬧的宮殿頓時陷入死寂。
“恭迎師尊!!”
“拜見道祖!!”
在場洪荒大能無不恭敬行禮,無人敢有絲毫怠慢。
浩瀚無垠的道韻籠罩四野,諸位強者面對鴻鈞時,仿若直面大道本身。鴻鈞的存在,彷彿就是天地至理的具象化身。
就連石元目睹此景,心間亦不禁泛起一絲悸動。
甚至生出凝視過久便會當場化道的錯覺。
“今日首講,為諸位闡述大羅之道。”
鴻鈞端坐首位,眸光深邃如淵,語氣平靜似水,淡淡開口。
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後,便開始了這場傳道盛宴。
道祖話音落下,紫霄宮內頓現祥瑞異象。縷縷仙氣沖天而起,化作漫天霞光,地面湧現金蓮朵朵,玄妙道韻繚繞四周,無窮法則交織成網。
石元只覺在這一刻,對大道的領悟驟然加深。
開講初始的千年光景,石元尚能跟上節奏,甚至時有感悟。
畢竟大羅之道對他而言,並非遙不可及的境界。
然而中段講學開始,他便如墜雲霧,完全聽不懂鴻鈞所言。
並非石元悟性不足——實因當前修為尚淺,缺失太多關鍵根基。
修行至中途,需自行參透玄機,縱使道祖講解得再詳盡,亦無濟於事。
不過石元也未虛度光陰,暗中以玉符記錄下全部內容。
至於後半段講學,更是令他昏昏欲睡。
好在他道心堅如磐石,硬是將這些艱深知識刻入神魂。
“大羅之道雖精妙,於眼下的我而言,助益實屬有限。”石元暗自思忖。
正當他以為此次講道即將結束,自己也將回歸現世之時。
鴻鈞話鋒忽轉,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石元所在方位,繼而話鋒一轉,竟開始講述太乙之道。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令在場一眾大能面面相覷,滿心茫然。
好好的講道,為何突然轉向太乙之道?
要知道,他們之中許多人降生便是太乙金仙,更何況此刻齊聚紫霄宮的,幾乎盡數是太乙境修士。
特意講解太乙之道,究竟有何深意?
不過道祖行事,向來自有其道理。眾人只得暫且按捺心頭疑惑,繼續聆聽這看似突兀的講道。
全場唯有兩人神色如常——太清道德天尊與媧皇女媧。
這番反常的講道安排,令石元心底泛起異樣之感。
鴻鈞道祖,莫非是在為他特意開講?
縱使參不透鴻鈞的用意,石元也絕不願錯失良機,當即凝神靜氣,全神貫注地聆聽道祖闡釋太乙玄機。
未過多久,他對太乙之道的認知便如春筍破土般飛速增長。
不知過了多少歲月,這場講道終告落幕。
鴻鈞放緩語速,向諸位大能徐徐道來:“此次講道已畢,爾等三千年後再來聽授。”
言罷,只見他袖袍輕揮,三千聽道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偌大紫霄宮中,獨留石元一人佇立。
到了此刻,石元即便不言不語,也已洞悉其中玄機——道祖早在他踏入時空長河時便已察覺其存在,更不知暗中觀察了他多久。
石元緩步上前,恭敬地向鴻鈞行禮:“晚輩拜見道祖。”
當“晚輩”二字傳入耳畔,鴻鈞眸光微不可察地閃動一瞬,旋即恢復平靜。
他未發一言,僅以深邃目光凝視石元片刻,繼而淡淡開口:“待汝突破大羅境界,可再來聽道。”
石元聞言,心神陡然震顫,下意識抬頭望向鴻鈞。
未等他開口詢問,甚至來不及直起身軀,鴻鈞便揮袖間光華流轉,時空扭曲,剎那間將石元傳送離此。
石元只覺眼前驟然陷入黑暗,再度睜眼時,已然迴歸現世。
他摩挲著掌心,陷入沉思。
方才經歷的一切,恍若黃粱一夢般虛幻不實。
“這老道連讓晚輩多言幾句都不肯,直接就將你逐出紫霄宮,當真是個錙銖必較的老頭。”混沌鍾帶著幾分抱怨的口吻嘀咕道。
石元並未理會混沌鐘的牢騷,眉頭緊鎖陷入思索。
他總覺得,道祖注視他的目光透著古怪。
更令他費解的是,這位道祖對他似乎格外垂青——後半段講道分明是專為他一人開示。
滿座大能皆是太乙金仙,除他之外,何人還需聽授太乙之道?
石元心知肚明。
而這,恰恰是他認為最為蹊蹺之處。
最令他難以參透的是,道祖竟破例允許他聆聽第二次講道。
其中深意,著實耐人尋味。
剎那間,無數念頭在石元腦海中翻湧碰撞。
但最終,他選擇暫且擱置這些疑惑。
畢竟以他如今的修為境界,再如何絞盡腦汁也是徒勞——其中緣由必然遠超當前認知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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