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鷲營要破門了!”東門傳來士兵的驚呼。
耿炳文轉頭望去,只見裂縫已擴大到丈寬,數名獅鷲營騎兵正舉著鏈枷往裡鑽,最前面的那人臉上有道十字刀疤,鏈枷揮得虎虎生風,三名明軍已倒在他腳下,內臟濺滿了門後的石壁。
見此情形他咬碎牙,突然扯開繃帶,任憑左臂的血噴湧而出:“火油罐!往下扔!”
數十個火油罐從城頭墜落,在獅鷲營陣中炸開,瀝青混著火油如岩漿般四下飛濺。
火焰瞬間吞噬了前排的騎兵,鍊甲被燒得通紅,燙得他們在屍堆裡瘋狂翻滾,卻引燃了更多同伴的戰馬,鬃毛燃燒的戰馬驚跳著衝撞,將身上的騎手甩進火叢,慘叫聲與皮肉燒焦的脆響攪成一團。
刀疤臉騎兵渾身裹著火焰,鍊甲縫隙裡滲出的血珠剛滴落地就被蒸發,卻瘋了似的撲進門縫,鏈枷帶著火星砸向顧成,鐵球上的尖刺刮擦城磚,迸出一串火星。
老將軍側身避開,“鎮西”劍順著對方鎧甲的關節縫隙刺入,劍刃旋轉著挑斷其肋骨,從後背穿出時,帶出一團被火焰烤焦的內臟,焦黑的碎塊混著血滴落在門後的血泊裡,發出“滋滋”的聲響。
刀疤臉騎兵的身體晃了晃,鏈枷“哐當”落地,燃燒的頭顱從脖頸處滑落,滾到顧成腳邊,眼眶裡的火焰仍在跳動,彷彿在最後詛咒這道無法逾越的雄關。
就在這時,南牆傳來震天的喊殺聲。
皮爾·穆罕默德親率主力攀上了南牆的矮垛,彎刀劈翻兩名明軍,鍊甲上沾著的血滴落在城磚上,暈開一朵朵暗花:“明狗!你們的南門破了!”
顧成猛地抬頭,南牆的明旗在亂軍中劇烈搖晃,旗杆已被劈斷大半,殘破的旗面沾滿血汙與腦漿,幾處被燒得焦黑的破洞在風中獵獵作響。
數名波斯騎兵踩著明軍的屍體站在垛口上,彎刀劈砍的寒光映著他們猙獰的笑,其中一人竟抓起明軍士兵的頭顱,朝著西牆方向揮舞,腔子裡的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城磚上,在陽光下畫出一道道猩紅的弧線。
他心頭一沉,剛要嘶吼著分兵支援,東門的裂縫處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最後一根門閂終於崩斷,斷裂的木茬帶著尖刺四濺,像無數把小刀子扎向周圍的明軍。
獅鷲營的騎兵如決堤的潮水般湧進門洞,鏈枷揮舞的風聲與彎刀劈砍的脆響交織成死亡之網,瞬間將門後的明軍吞噬。
最前排的三名明軍被鏈枷砸中,身體像破布般倒飛出去,撞在後面的炮管上,骨骼碎裂的悶響裡,他們的內臟順著甲冑的縫隙往外湧,糊住了炮口的火門。
一名年輕的輔兵被數把彎刀同時劈中,身體被剁成數塊,斷手還攥著半截火繩,在血泊裡微微抽搐;另一名長槍手試圖用矛杆抵住湧來的騎兵,卻被鏈枷纏住槍桿,硬生生拽進門洞,隨即傳來骨骼被踩碎的“咔嚓”聲,血從密集的馬蹄間擠出,在地面匯成一片流動的紅泥。
獅鷲營騎兵的鍊甲碰撞著門洞的石壁,發出刺耳的“嘎吱”聲,他們的獅首肩甲在火光中泛著妖異的光,鐵手套上的尖刺掛著明軍的皮肉與碎骨。
一名騎兵的鏈枷纏住了顧成身邊親兵的脖頸,猛地拽動間,親兵的頭顱被硬生生扯離軀幹,腔子裡的血柱噴了顧成滿臉,滾燙的血珠順著他花白的鬍鬚往下滴,滴在“鎮西”劍的劍鞘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門洞裡的明軍很快被砍殺殆盡,屍體堆疊得幾乎堵住了入口,卻依舊擋不住後續湧來的騎兵。他們踩著同伴的屍骸前進,鏈枷砸在屍體上,發出沉悶的“噗嗤”聲,將尚未冷卻的皮肉與骨骼碾成肉泥。
一名獅鷲營百夫長揮舞彎刀,將最後一名明軍的心臟剜出,舉在頭頂嘶吼,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被血包裹著,在火把的映照下像一顆詭異的紅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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