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空氣彷彿凝固。
大楚王朝。
這四個字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朝堂之上，因此掀起滔天巨浪。
以戶部尚書張懷仁為首的文官，涕淚橫流，力主遣使問罪，與大楚理論，言辭間卻透著一股底氣不足的虛弱。
武將們則個個面紅耳赤，請命出征，誓要踏平江南，洗刷國恥。
李澈只是靜靜地聽著，看著他們爭吵，彷彿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鬧劇。
無論是譴責還是出兵，此刻的大周，都做不到。
他緩緩站起身，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此事，不必再議。”
他環視百官，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朕要對南方，發動一場戰爭。”
“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滿臉困惑，完全無法理解皇帝話中的含義。
李澈沒有解釋。
他回到御書房，腦海中的日常抽獎悄然浮現。
【是否抽取？】
“抽。”
光芒閃過，一樣毫不起眼的“垃圾”靜靜地躺在了系統空間裡。
【恭喜宿主獲得：損壞的活字印刷模組。】
那是一塊沾滿油汙的金屬塊，上面排列著一些凸起的，他再熟悉不過的方塊字。
看著這塊來自另一個文明的碎片，一個足以顛覆整個時代的計劃，在李澈的腦海中轟然成型。
深夜，李若霜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御書房。
“兄長要與整個南方的錢莊為敵？”
她聽完李澈的構想，清冷的眸子裡第一次露出了震驚。
發行一種紙，來代替金銀。
這想法太過瘋狂。
“兄長此計，有兩大死穴。”
李若霜的聲音如冰珠落盤，一針見血。
“一為防偽，無獨一無二之法，則劣幣橫行，三日便成廢紙。”
“二為信用，大周國信早已掃地，誰會相信一張紙的價值？”
“此時行此策，無異於自取其辱。”
李澈看著她，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
他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了三樣東西。
那塊損壞的活字印刷模組。
那袋來自河朔郡，內含特殊植物種子的乾裂泥土。
還有一瓶早就抽到，已經變質的植物染料。
他指導姜維，用那特殊植物的纖維，混入桑皮，造出一種帶著淡黃色澤，質地堅韌，迎光可見細密暗紋的紙張。
他又讓工匠，用那瓶變質的染料，調配出一種獨一無二的墨水。
最後，他將活字印刷模組交給了最可靠的匠人，讓他們仿刻出帶有微縮文字的防偽母版。
數日後，李澈於朝堂之上，正式宣佈。
大周，將發行一種全新的貨幣。
“大周寶鈔。”
他將一張印刷精美，帶著獨特油墨香氣與複雜紋路的紙幣，展示在百官面前。
“即日起，一貫寶鈔，可於任何官營鹽鋪，兌換足額雪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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