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厲的笑容微微僵住,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昨日那一巴掌的恥辱,至今仍在他臉上隱隱作痛。
若非家族權衡利弊,他豈會忍氣吞聲?
堂堂沈家嫡子,未來的家主,竟被逼著當眾低頭,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至今記得那些長老們意味深長的目光,記得葉老太君嘴角那抹譏誚的弧度。
那一刻,他彷彿被剝光了衣衫,在眾目睽睽之下受刑。
可偏偏……他不能發作。
青州十大世家明爭暗鬥,林家更是虎視眈眈,若因一時意氣與葉家撕破臉,家族必然陷入被動。
沈厲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怒火,嘴角重新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考慮。”他慢條斯理地說道,目光卻如毒蛇般鎖定沈閒:“倒是你……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壞了家族崛起計劃,還真是……痴情啊!”
最後兩個字,他咬得極重,語氣裡滿是嘲弄。
沈閒神色不變,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襯得那張俊秀的面容愈發沉靜。
“重情並非壞事。”沈閒淡淡道,聲音清潤如泉:“若對身邊人,甚至是親人都無情的話,那才是禽獸不如。”
他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沈厲:“二哥,你說是吧?”
沈厲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廢物,竟敢暗諷他冷血無情?
指尖輕輕摩挲著腰間的短刀,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目光在沈閒身上緩緩掃過,從那張令人厭惡的俊臉,到腰間那塊南宮婉親手雕刻的龍紋玉佩,最後定格在那雙平靜得令人惱火的眼睛上。
“三弟倒是伶牙俐齒。”他語調輕緩,彷彿在閒談家常,可字字卻暗藏鋒芒:“只是這修真界,終究講究實力。九品靈根……呵,也不知道守護得了誰。”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在沈閒身上輕輕一掃,似笑非笑:“不過,三弟有母親庇護,倒也不必太過憂心。”
沈厲的言外之意是,若非南宮婉護著,他沈閒連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沈閒神色不變,唇角微揚:“母親待我確實極好,二哥若是羨慕,不如也去請她指點一二?”
沈厲眼底寒光一閃。
南宮婉待沈閒如何,整個沈家無人不知。
他幼時也曾渴望過母親的關注,可換來的永遠只是冷淡的訓誡。
而沈閒,一個廢物,卻能得到她毫無保留的偏愛。
他壓下心頭翻湧的妒意,笑意更深:“母親事務繁忙,我可不敢叨擾。倒是三弟,聽聞你要參加祭祖大典,祖地兇險,母親又不能去,以你的修為……還是不要參加的好。”
明面上是關心,實則每個字都在提醒對方:沒有南宮婉的保護,你什麼都不是。
沈閒輕笑一聲,目光坦然:“二哥多慮了。我雖修為淺薄,但好歹也是沈家嫡子,祭祖大典事關未來家主之位……我總得努力努力才行。”
他知道對方最在意的便是這家主之位,說此番話不過是為了噁心一下對方。
沈厲的瞳孔驟然收縮。
家主之位!
這個廢物竟敢當著他的面提家主之位?
“三弟倒是志向遠大。”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得不像話:“只是這修真之路,可不是靠痴心妄想就能走通的!”
說著,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沈閒的丹田位置。
九品靈根,也配覬覦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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