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一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改口:“當然,修煉之事急不得。”
但那雙明亮的眸子卻分明期待著。
修仙界,一位金丹修士的壽元在六百歲左右,而元嬰真君也才一千二百歲左右,對於絕大部分修士而言,這恐怕是他們此生僅有的機會。
若自己這未婚夫能去,未嘗不會有一番際遇。
不過……沈閒的注意力卻落在了對方口中的“天尊”上。
“是葉傾仙的那位師尊?”他的心神落在了那枚金色信箋上。
原來對方還未離去啊……
沈閒一直以為葉傾仙已經去了北境,但現在看來,對方還在南境,甚至……就在神木宗。
以對方的性子,若去上古遺蹟,絕對會進入神魔戰場。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目光落在石桌上的小白身上。
這小傢伙在葉傾仙離開後,就一直心生不滿,誰都不能碰。
“這貓……一直在這裡也不太好,要不去一趟?”沈閒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這樣的想法。
神魔戰場限定在元嬰之下。
自己雖然才金丹後期,但身上有諸多強大的寶物,更有替死娃娃、玄天金縷衣這一類強大保命底牌。
更別說當初葉傾仙離去之前,給的那金色信箋還留有一縷神凰真火於其中,可焚盡化神之下一切敵。
進入其中,對於自己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危險。
既然如此……那進去一趟又何妨?
更何況,葉傾仙畢竟是自己的道侶,雖說前世是威震八方的女帝,如今不過是個築基期的小修士,有諸多手段使不出來。
以她那倔強的性子,進了戰場怕是要吃大虧。
想到這裡,沈閒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弧度。
長時間的相處,說一絲感情都沒有怎麼可能。
而且這次過後,再見不知何年何月。
此前一直都是對方護著自己,甚至因此被迫獨自離去,這次便由自己走一趟護她周全吧。
“沈郎。”衛昭離見其走神,還以為是被自己的話傷到了,不由心中一緊。
她只知道葉傾仙去了北境,卻不清楚箇中細節,自然不明白沈閒此刻的心思。
回過神,沈閒輕笑一聲:“抱歉,走神了,只是突然想到五百年一現的機緣,確實值得走一趟。”
衛昭離聞言,緊繃的肩膀不自覺地放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若修行上需要我幫忙,儘管說。”
她是真心希望對方能去一趟。
既成道侶,在這修仙路上,更應該並肩而行才是。
兩人又閒談片刻,沈閒送走對方,轉身回到院內,小白正慵懶地趴在石桌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桌面。
沈閒自言自語道:“既是要見面,總得準備一份大禮才是。”
從利益角度考量,將寶物送給衛昭離確實更划算——不僅返還倍數更高,還能增進感情。
但他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那一抹倩影。
“總得讓她……更有實力保護你才是。”沈閒看著面前的小傢伙,輕描淡寫說了一句。
只是這話,幾分真幾分假,卻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