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安格麗塔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假設,“當年撤離的時候,有一部分矮人並沒有跟著撤走,而是繼續留在這裡?”
這些留守者和法陣都沒有抵擋住深淵的侵襲,但卻沒有被奪走性命,只是改變了存在的方式……
“那會是我最不想見到的場面。”馮達爾說著,手卻是攥緊了戰斧,攥得骨節都幾乎變成白色。
“你們說,這裡面還會有人嗎?”貝拉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屏障,“如果有人的話,咱們這麼大動靜,應該會被注意到吧。”
但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活物從城牆的牆頭或者城門的門後冒出來。
“我來試試看吧,”雷斯勞弗想了一會兒,又低聲和夢魘交流了片刻後,對眾人說道,“反正現在外面的怪物也不算多了,你們應該能夠支撐很長時間,我準備先進去看看——夢魘說它應該可以把我從以太面帶進去。”
“這裡是深淵腐化的地方,以太面恐怕也會出現相應的對映,”馮達爾不贊同這種做法,“而且這可是我們矮人的故土,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這裡就算再危險,也比不過血戰的一隅,”雷斯勞弗擺手,“況且第一次進去探查,對你們來說恐怕太危險了。”
“如果我過去之後發現沒什麼問題再叫你們吧——不要和我爭論,這種事情沒得商量。”
見馮達爾氣鼓鼓地別過頭去,雷斯勞弗朝眾人點了點頭,下一刻,夢魘一雙前蹄高高揚起,隨著火焰迸發踏落在面前的屏障上,雷斯勞弗和它的身影也變得有些虛幻扭曲了起來,下一刻,周圍迷霧籠罩,現實的物質開始重疊變得朦朧,他們再度進入了以太面中。
和以往不同,這次嘗試讓雷斯勞弗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景色,雖然可見的範圍不大,但他至少還能找到面前堡壘要塞在以太面中對應的空間位置,進而,那面屏障也隨之顯現了出來。
這不是什麼尋常的法陣,它的防護範圍甚至覆蓋了以太位面中的同一位置,依舊繚繞著黑紅兩色的靈光。
但這一次,雷斯勞弗卻不像外面所表現的那樣無計可施。
鱗片、尾巴、翅膀和犄角等等再度生長了出來,而這一次,似乎是近似於惡魔的成分更多一些,確切地說,是接近食魂魔的成分更多一些。
打從見到那屏障開始,雷斯勞弗就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引誘著他,試圖讓他靠近、觸碰。但在馮達爾和其他同伴面前他想盡量不要這麼做,於是,以太面變成了一個可以實驗的地方。
“你想要向我揭示什麼?好吧,隨你便,”雷斯勞弗伸出已經化作了利爪的手,按定在屏障之上,“那就讓我看得清楚一點兒好了。”
隨著他的手掌按了上去,那屏障驟然間爆發出了強烈的光芒,將雷斯勞弗整個人都吞沒其中。然而他騎著的夢魘卻並沒有被視為一體,反而從以太面中被彈了出去。而在物質位面……
那怪異的“防護法陣”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甚至連帶著周圍的一大片城牆,只給目瞪口呆的眾人留下了一片滿是殘骸瓦礫的廢墟景象。
沒有什麼留守的矮人、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生物或者理由——所謂的法陣,不過是一個幻術、一個障眼法而已。
但雷斯勞弗,卻是切切實實地在眾人面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