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原本滿心以為,沈蘊會留宿在自己這兒,畢竟她已然明確成為沈蘊的妾室。
可未曾料到,沈蘊竟還是起身離開了,這讓她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不免泛起一絲略微的失落。
不過,當她回想起方才與沈蘊相處的甜蜜時刻,心中便又滿是悸動與滿足,方才那點失落之感,自然而然地消散無蹤了。
這一夜,迎春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只因她心中的念想較之以往多了許多。
待到翌日,迎春方才調整好情緒。
這日恰是薛蟠出殯的日子,出於禮節,她與林黛玉、薛寶釵等人一同出城送殯。
她們這些女眷,自然有專門的馬車接送,無需拋頭露面,只需跟著到城外走一遭便罷了。
回來的路上,迎春拉著惜春的手,柔聲說道:
“四妹妹,咱們一同乘坐一輛馬車可好?咱們姐妹倆說說悄悄話。”
惜春雖覺得她此舉有些反常,但也並未多想,輕輕點頭應道:
“好呀,我也許久未曾與二姐姐你單獨說過話了。”
說話間,二人登上了同一輛馬車。
林黛玉、賈探春二人瞧見,不免互相對視了一眼。
旋即,林黛玉提議道:“三妹妹,咱們一同如何?”
賈探春沒有絲毫遲疑,點頭應道:“好,林姐姐請。”
二人登上另一輛沈府的大馬車後,只聽賈探春問道:
“誒,林姐姐,寶姐姐和姨媽她們何時回去?”
林黛玉微微嘆息一聲:“她們恐怕得在城外住上兩三天方能回去,這是喪事歷來的習俗。”
賈探春輕輕點頭:“原來如此,只是此事需多加註意才是。”
林黛玉看著她,回道:“放心吧,還有蘊郎在呢,他自會安排妥當的。”
聽聞沈蘊也在,賈探春便不再多言,她堅信沈蘊定能將諸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遲疑片刻後,她接著說道:“林姐姐,看這情形,二姐姐是要詢問四妹妹的心事了,只是不知她能否問得出來啊。”
林黛玉眉頭微蹙:“但願二姐姐可以問出,昨夜蘊郎特意與二姐姐提及此事,想必傳授了一些策略給二姐姐。”
賈探春跟著輕嘆一聲:“咱們去問四妹妹,她都說沒事,怎麼問都如此,反倒顯得咱們和她生疏了一般。”
林黛玉接話道:“四妹妹其實什麼都懂,你和我去問她,她自然不願說出真正的心思,是怕咱們跟著擔憂,也是不想咱們對她另眼相待。”
賈探春聰慧過人,自是聽明白了林黛玉這話的深意。
她和林黛玉皆是心思細膩之人,惜春心中有事,自然不願被她們看透。
畢竟惜春如今也漸漸長大了,女兒家總歸會有自己的一點心思。
所以,當林黛玉和賈探春去詢問惜春時,惜春下意識便會擺出防禦的姿態,最終的結果便是,她們二人什麼也問不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後,賈探春說道:
“希望二姐姐詢問時,四妹妹能夠敞開心扉。”
林黛玉看著她,拉起她的手,輕輕握了握,安撫道:
“三妹妹放心,我想著二姐姐這次肯定能問出些什麼來。”
“倒是三妹妹你,最近是否有煩心事?”
聽林黛玉突然問起自己,賈探春下意識地別開臉,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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