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迎春而言,她對賈珍、賈蓉父子之事並不在意,反倒更為關切外人對她的看法。
沈蘊亦深諳她的性情,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寬慰道:
“沒事的,四妹妹,他們如何行事,與你並無關聯。眾人皆知你自幼便不在寧國府…”
一番柔聲細語,令惜春漸漸安定下來。
原本她並不願向他人吐露心聲,然而沈蘊卻循序漸進,將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緩緩引出,致使她不得不敞開心扉。
也正因徹底敞開心扉,她將積壓的情緒盡情宣洩了出來。
漸漸地,沈蘊不再多言,只是這般輕輕擁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惜春主動從他懷中離開,淚眼朦朧地說道:
“沈姐夫,謝謝你,我…已然好多了。”
沈蘊拿起她的繡帕,輕輕為她擦拭眼淚,又微笑著說道:
“不必客氣,你林姐姐一直為你擔憂,若一直憋著,遲早會出問題,如今宣洩出來便好了。”
惜春聽聞此言,心中頗為溫暖,緊緊凝視著他,見他胸口處的衣裳被自己的淚水浸溼,頓時有些慌亂:
“沈姐夫,對不起,你看你衣服都溼了…”
沈蘊低頭看了一眼,隨即擺手道:“這並無大礙,只要你能夠安好,即便我全身溼透,亦算不得什麼。”
惜春聞言,輕輕抿嘴,心中極為感動,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蘊看了她一眼,說道:“好了,沒事了,你莫要多想,寧國府發生何事,皆與你無關。”
“你只需在我府上安心住下,我保證無人敢對你怎樣,亦不會有人對你妄加議論。”
這番話語,讓惜春心中極為安定,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我相信沈姐夫你!”
沈蘊微微一笑:“這就對了。”
說著,先將繡帕還給她,隨後將她閉眼所畫的畫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中。
接著又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試著畫你原本想畫的禪意畫了。”
惜春深深看了他一眼後,輕輕頷首,拿起畫筆在紙上揮毫起來。
原本她無論如何都畫不好的畫作,此時此刻,竟一氣呵成地完成了。
沈蘊望去,只見紙上呈現出一棵松樹,傲然挺立於山頂懸崖邊,雖身處懸崖之畔,卻依舊昂首挺立,天空中似乎還在飄著鵝毛大雪。
仔細端詳,畫中意境深遠,亦有幾分禪意。
沈蘊拍手稱讚:“好,好一幅禪意畫,四妹妹的丹青技藝果然高超。”
他也明白,這幅畫的完成,意味著惜春內心已然徹底安定,不禁由衷地感到欣喜。
惜春聽他誇讚,亦頗為開心,粉臉微紅,朝著他福了一禮:
“多虧了沈姐夫你,不然我無法完成這幅畫作,若沈姐夫喜歡,我便贈予你。”
沈蘊聽得一愣,隨即擺手道:“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畫出來的,怎能給我。”
惜春卻凝視著他道:“若非沈姐夫你安撫我,我如何能夠畫得出來,你只管收下便是。”
見她執意要贈送給自己,沈蘊最終還是收下了,點頭說道:
“好,那我就珍藏起來,讓你林姐姐作一首詩題在上面,再裝裱起來。”
聽了這話,惜春臉色愈發紅潤了幾分,徹底安心的她,此時只覺十分安寧幸福,原本心理上的壓力已然徹底消散。
沈蘊又陪她閒聊了一會兒,確認她徹底安定後,這才離開。
臨走前,還囑咐了入畫等丫鬟,要好生照顧惜春,多陪惜春聊聊天。
入畫等丫鬟自然恭敬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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