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機一響,收到溫冷然發來的一條訊息。
“你直播害得我公司處於風口浪尖,我不好過,大家都別好過!”
紀久昇還不知道這訊息代表什麼,不久收到了律所總裁高總的電話。
“紀律師,溫總說這個律所是你們夫妻共同財產,代替您簽字,把公司的所有股份都賣給了我!”
我皺起了眉頭。
這麼大的事沒經過我同意,居然就這麼轉手了?
“高總,這是我的律所,股份也是我的,她憑什麼替我做主?”
高總突然給我發過來一些截圖。
“這份授權書是不是您籤的?”
看到那個截圖,我腦袋嗡的一下子。
那時候我們剛剛有了雪荔,為了讓溫冷然安心,我就寫了一個委託書,委託溫冷然管理我的律所股份,有表決權。
想不到這份讓他安心的委託書居然成了我的絞索!
我萬念俱灰,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該信。
“就算他做主,把股份轉給了你,股份轉讓的款項和這一年的分紅,你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過來?”
高總苦笑一聲,趕緊解釋。
“紀律師,這你可冤枉我了!收購律所的五千萬,以及你本年度分紅的兩百萬,我都打到你的賬戶上,溫總親自確認的!”
這話恍若三九天的一瓢冰水潑到了我的身上,不僅四肢冰涼,那顆心也凍得冰冷,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溫冷然!
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用這個律所支撐起了你的公司,造就了你現在溫總的身份,你居然釜底抽薪,把我往死裡整!
你的那個小白臉助理,真的比天理良心還重要嗎?
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耳邊似乎有人在叫,但他們說的什麼我都聽不清楚了。
實際上我沒有昏迷多長時間就清醒了,只不過身上到處都是劇痛,也不知插了多少根管子。
身體就像被用水泥澆注一樣,即使想眨眨眼皮,動動手指都成了奢望。
但周圍的聲音卻不斷地傳來,儘管傳到我的耳朵裡的聲音變得非常非常的遙遠,也非常非常的小。
“紀久昇,這就是你一心要離開我的結果嗎,你也有今天!”
溫冷然怎麼又來了?
這時候如果他打我,別說躲閃,就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救命……
“哎呀,不好!心電圖怎麼直了,快點搶救!”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仍然零星地聽到了幾句。
“溫總,病人受了強大的刺激,誘發了非常嚴重的心臟病,必須馬上手術,作為病人的家屬,你需要在手術通知單上簽字!”
一個小孩的哭泣聲傳了過來。
“壞爸爸死了更好,正好讓陳叔叔當我的爸爸!”
雪荔,你就這麼恨不得我死嗎?
溫冷然的聲音有些冷淡。
“既然他的心電圖和腦電圖都要直了,我認為已經沒有了搶救的必要,你們拔罐吧!”
原本還在奮力苦撐的我聽了這一句話,徹底地喪失了一切希望,再度失去了意識。
一連串的水滴灑在了我的臉上。
下雨了嗎?
過了多久了?
我想睜眼,眼皮卻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我的大腦徹底地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彷彿是一個禁錮在墳墓裡的幽靈一樣。
“久昇,你究竟是怎麼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