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仔細調查誰是誰非。
我沒有作聲,找出了受傷,回家那天的監控錄影,投影在四十二寸的電視上。
我艱難地推著輪椅出現在家裡,廚房裡傳來了炒菜聲,陳子奕穿著我那藏青色的睡衣,從冷然的臥室裡慵懶地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畫面,溫父溫母都愣住了。
“冷然,你這是幹什麼呀?為什麼讓別的男人進入你和久昇的臥室?”
溫冷然有些慌了。
“紀久昇,誰讓你給爸媽他們看的,快關了!”
我關你個鬼!
看著他狼狽爬起來的樣子,我嘴角露出了一絲疾風,遙控器緊緊地握在手裡,沒有任何配合的意思。
畫面繼續推進。
似乎察覺到我的不一樣,剛才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子奕這時候也啞火了。
接下來的場景,溫冷然不但沒有關心我的傷勢,反而讓我給陳子奕道歉,甚至還為了陳子奕抽我耳光。
旁邊的雪荔,也一口一個陳叔叔做我爸爸,絕對把我排除在這個家之外。
一幀幀一幕幕放了出來,那對夫婦越看越生氣。
“冷然,你和陳子奕之間的事,我和你媽不是沒有聽過。但我想我的女兒應該有些分寸,這是你們……唉!”
從那三個人商量著,讓陳子奕代替我參加孩子的家長會,到我拿出了離婚協議書,憤然離去,畫面戛然而止。
溫父狠狠地一拍桌子。
“仍然這些事都是你的不對,你老公出了車禍,你不去救助也就罷了,他回家為什麼要抽他耳光?你趕緊道歉!”
我們之間的事,其實幹巴巴地道歉就能解決的?
我不知道溫冷然如何處理這件事兒,也沒有開口冷冷地看著這一家人的表演。
陳子奕忽然變得非常貼心。
“姐,我挨不捱打無所謂,只要不影響你們夫妻關係就行,要不然你給繼哥道歉吧,我自己去看醫生,以後咱們還是別再見面了!”
論起表演天賦,我不得不承認在子奕面前我就是戰五渣。
這傢伙對於眼淚的控制,幾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說到無所謂三個字,眼淚就在眼睛裡打轉。
等說到“別再見面了”時,他猛地一仰頭,又彷彿吞掉了所有的委屈。
然後非常堅決地往門外走,可是沒走幾步,突然捂著肚子,哎喲一聲,倒在地上。
溫冷然徹底慌了手腳。
“子奕,你怎麼樣?”
子奕故作堅強地說。
“沒事,就是冀哥踢我那一腳太狠了,我不敢走快了!”
溫冷然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看向了我。
“咱們夫妻如何?以後再說,你現在趕緊給子奕道歉,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理會他,轉過身來給溫父溫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兩位老人家,既然我沒做過,都要被他們冤枉,索性主動做了的好,你們的好意我都知道了,只是恕難從命!”
溫父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紀,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非常平靜地說。
“我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證據,正在提起離婚訴訟,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和溫冷然就不是夫妻了,你的女兒也可以放心地去愛他的子奕!”
說完以後我不顧那對老夫妻的挽留,往外就走。
溫冷然張開了手臂,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打了人就想走嗎?我要報告給治安隊,讓你付出代價!”
我拍了三下手。
“好呀,正好我這裡也有半年前我車被撞的影片,那輛車的車牌號我也拍下來,裡面坐著的那兩個乘客,我也知道是誰,也正好一起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