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楊興業臉色一變，能提升六級魂力，若非是以仙草為原料，就會有極強的副作用。
這丹藥他倒是也有，但大庭廣眾之下可不好拿出……
江白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從千仞雪手中取回玉匣，
“既然前輩沒有把握，那這仙草還是交由族叔處理為好。”
說罷，他剛要將玉匣交給刺血，就被楊興業打斷，
“且慢……”
楊興業左顧右盼，欲言又止道，
“並非是在下拿不出丹藥，實在是涉及破之一族的製藥手法，不可外露……”
江白揮了揮手，刺血與佘龍便向院外退去，白鶴也識趣地帶著孫女轉過了身。
見他仍有所顧慮，江白故作輕挑地勾住千仞雪纖腰，將她往懷中一帶，
“這位是本少的貼身侍女，除了暖床什麼都不會，楊前輩不必憂心。”
千仞雪配合地垂下眼簾，活脫脫一個以色侍人的模樣。
楊興業掙扎片刻，想了想那株水晶血龍參，終於狠下心來，
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白淨藥瓶，靠近後低聲道，
“這瓶中丹藥可是在下得意之作，混合了七種奇毒煉製而成。”
“由噬命散將服用者體內命髓轉化成精純魂力，再以毒攻毒之法壓制藥性，莫說是提升魂力……”
說到此處，楊興業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就算是先天魂力不足的廢物，亦可藉此丹脫胎換骨！”
江白瞪大了眼睛，恰到好處地浮現震驚之色，
“為了提升些許魂力而斷送性命，此丹未免太過……”
之前還只是眼熟，此刻他終於確認，眼前這位楊長老，正是當時哄騙他服下毒藥的院長！
“這就是江小友不懂變通了，若是沒有先天魂力，苟活一世又有何意義。”
楊興業不以為然地捋了捋山羊鬍，繼續道，
“若是能用一條賤命換來魂師資格，還不知有多少人跪著來求我呢！”
言畢，千仞雪面色已是陰沉一片，眼中殺意幾乎就要凝成實質一般。
如果不是江白瘋狂傳音，恐怕這位破之一族的長老早已經被聖焰燒成灰燼了。
其實楊興業之言倒也並非全無道理……
如果真讓那些無法修煉魂力的人來選，的確會有很多人不惜生命也要換取成為魂師的資格。
這片魂力至上的大陸，比想象中還要殘酷，無法修煉之人幾乎沒有任何出頭的機會。
這遠比地位、財富、形成的鴻溝更難以跨越……
從某種角度來看，楊興業的確是一位天才，居然能想到用這種方式打破先天桎梏……
只可惜這顆毒丹無法為他帶來任何利益。
陰損的副作用導致此丹永遠都見不得光，即使是破之一族也不敢大規模煉製。
而對於無法修煉的凡人來說，又怎麼可能付得起高昂的代價呢？
買得起的人不屑用，想要的人又買不起……
難怪他最後會鋌而走險，靠這毒丹催生出一批先天滿魂力的幼童狠狠撈了一筆。
“不愧是破之一族，當真讓本少大開眼界。”
江白隨手一拋，玉匣被黑霧裹挾，正好飛入刺血手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笑意，
“本少仔細想了想，這水晶血龍參還是交由族叔煉製更為放心。”
楊興業臉色一變，眼神瞬間陰沉下來，
“小輩……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