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主任，請速到院長辦公室。“
兩人對視一眼。
安琪壓低聲音：
“我爸說新院長今天到任...會不會是...“
羅峰摸了摸白大褂內袋裡的證據袋。
那裡不僅有今天的影片錄音，還有過去一週收集的更多材料。
關於“優嬰“米糊，關於那些莫名增多的雙性畸形患兒，關於陸即明與周耀輝的每一次密會。
“正好。“
他整了整衣領，
“該會會這位'新院長'了。“
走廊盡頭，小趙躲在配藥室痛哭失聲。
她不知道，自己口袋裡的青黴素空瓶早已被調包，更不知道陸即明承諾的“撤走討債人“只是謊言。
監控顯示，那些凶神惡煞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裡，耐心等待著下一個指令。
........
院長辦公室的門牌換了新的鎏金字型：劉振國。
羅峰的手指在門把上停頓了0.3秒。
這個名字像根刺扎進記憶。
軍區醫院醫療事故調查組的組長，也是堅持要吊銷他執照的那個人。
“請進。“
裡面傳出的聲音帶著做作的熱情。
推門瞬間，濃重的雪茄味撲面而來。
寬大的辦公桌後，劉振國正用裁紙刀慢條斯理地拆著一個牛皮紙袋。
他抬頭時，金絲眼鏡後的魚尾紋堆出假笑：
“羅主任，久仰。“
羅峰的視線掃過對方左手無名指。
那枚嶄新的卡地亞戒指與記憶中的素圈婚戒截然不同。
更引人注目的是牆上合影：劉振國與“優嬰“CEO周耀輝勾肩搭背，背景是某海外高爾夫球場。
“劉院長的新戒指很別緻。“
羅峰徑直坐在訪客椅上，
“聽說優嬰集團上市前給'重要合作伙伴'發了原始股？“
刀尖在牛皮紙袋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劉振國笑容不變，從袋中抽出一沓照片甩在桌面：
“看看這個更別緻。“
照片上，羅峰在ICU為雙性畸形患兒施針的畫面被刻意擷取，配上聳動標題《中醫巫術害童瀕死》。
更致命的是下一頁——安琪挽著他手臂離開醫院的偷拍照，被P成了酒店門口。
“現在刪帖要五萬。“
劉振國推過平板電腦，螢幕上微博話題#醫界敗類羅峰#正在飆升，
“明天這個價碼翻十倍。“
窗外的陽光突然被烏雲遮蔽。
羅峰想起今早那個被調包的青黴素藥瓶，想起小趙通紅的眼眶，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從患兒到護士，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劉院長三年前就想毀了我。“
羅峰突然笑了，
“可惜...“
他從內袋掏出一個隨身碟，
“您夫人恐怕不知道，您在澳門輸掉的那套學區房，是用優嬰的'顧問費'抵債的吧？“
劉振國臉色驟變。
他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聲響：
“你從哪...“
“對了。“
羅峰轉動隨身碟，
“您上週在麗思卡爾頓的1608房，監控拍到周耀輝的秘書凌晨四點才離開。“
辦公室死一般寂靜。
牆上的空調出風口嗡嗡作響，吹得那些照片微微顫動。
劉振國的表情從震驚逐漸變成猙獰，他突然按下座機快捷鍵：
“李秘書，通知早準備好的媒體，立刻行動。“
“這就對了。“
羅峰起身整理白大褂，
“撕破臉才痛快。“
“羅峰！“
劉振國在他拉開門時咆哮，
“你以為掌握點黑料就能贏？看看窗外！“
透過走廊的落地窗，醫院廣場的LED大屏正在播放新聞片段。
羅峰的照片被打上“無良醫生“的紅叉，畫外音慷慨激昂：
“...違規使用未認證中醫手法，致多名患兒器官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