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困惑後,他恍然大悟——自己捷足先登,必將改變原有劇情。
特別是範閒日後出使北齊,本欲用言冰雲交換司理理。
如今佳人已歸自己所有,後續發展盡在掌握。
但要完全駕馭司理理絕非易事,能在敵國潛伏多年還險些讓範閒栽跟頭,足見其能耐。
即便她已委身於己,李承淵仍保持警惕。
身為皇子,與敵國密探交往過密恐留隱患。
因此近期不宜再見,想到此處,他戀戀不捨地輕撫她的面龐。
不料這個動作驚醒了司理理,四目相對之際,她頓時羞紅了臉。
見她這般嬌媚模樣,李承淵再次情難自禁地壓了上去。
……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收拾妥當,重新梳洗打扮。
晨光映照下,兩人坐在餐桌旁共進早餐。李承淵攬著司理理的纖腰,姿態親密。她斜倚在他懷中,眉眼含情,柔聲問道:“殿下,倘若我的身份暴露,是否會牽連於你?”
“無需擔憂!”李承淵答得斬釘截鐵,“我不過以為你是流晶河的花魁,由李宏成引薦而來。若真有事端,自然由他擔責。”
司理理眸光微閃,輕嘆一聲:“殿下果然機敏。”
李承淵聽出她話中隱含的委屈,卻依舊不為所動。他指尖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淡淡道:“我知你心有不服,可你我身份懸殊,太過親近終非良策。除非你願意斬斷與北齊的聯絡,徹底脫離密探身份。那時我即刻贖你脫離青樓,迎你入王府。只是……你可有此決心?”
司理理聞言,沉默良久。北齊於她有恩,她終究無法背叛。
她垂眸沉思,眼中隱約浮現幽怨,低聲反問:“殿下莫非要待得手後便抽身而退?”
“絕無可能!”李承淵搖頭否認,語氣篤定,“我已言明,你我之間並無利害衝突,我對你的情意亦屬真心。但前提是你須明確立場——你是願追隨我,還是忠於北齊?此乃關鍵抉擇。”
他頓了頓,又道:“我知此選擇艱難,故不逼迫於你。你可慢慢思量,待想明白,隨時遣人傳信於我。”
“何況,你既為我之人,若遇困厄,儘可向我求助。但有一樁規矩——從今往後,除我之外,再不許其他男子上這畫舫。此事對我而言,絕無商量餘地。”
李承淵字字冷靜,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司理理心中翻湧,酸甜苦辣交織。她對李承淵確有情愫,傾慕他的才情,傾心他的風儀,更難忘兩人朝夕相處的時光。可這份心意,在家國大義面前,究竟孰輕孰重?她一時難以權衡。
見她再度陷入沉默,李承淵不再多言,自顧自拿起酒杯淺酌。
他明白,此事方才開端,毋須急於一時。
日頭漸漸攀至正午,李承淵方才踏出畫舫,立於岸邊。
李宏成與劍九黃早已在此候著,見他上岸,忙迎上前:“殿下昨夜可還盡興?”
“甚好。”李承淵笑著搭上李宏成的肩膀,“多虧宏成引路,否則我哪能結識司姑娘。”
李宏成爽朗一笑:“殿下天潢貴胄,風流雅量,何處不得佳人青睞?”
李承淵笑而不語。
他這番話,不過是把昨晚之事推給李宏成。將來若有人追責,大可將罪責轉嫁到這位世家子弟頭上,再借勢力牽扯,令旁人不好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