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公一進門便道,慶帝有口諭傳召,李承淵聞言,連忙整衣出迎。
侯公公見到李承淵後,連寒暄都省去了,當即展開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李承淵天資聰穎、才學出眾,所創‘瘦金體’朕甚嘉許。特賜白銀一萬兩、上等文房四寶十副、頂級宣紙一百刀、珍珠十斛、錦緞一百匹、珠寶玉器若干,欽此!”
“微臣領旨,叩謝天恩!”李承淵表面恭敬領受,心中卻波濤洶湧。這賞賜之豐厚遠超預期,不過他心裡明白,慶帝真正的用意恐怕與這剛創的字型無甚關聯。
他很清楚,這一切恩賜的根源在於自己即將舉辦的詩會。更準確地說,這是慶帝對自己參與奪嫡的認可與獎賞,同時也是一個明確的訊號——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再無回頭的可能。
“三殿下,陛下還有口諭要老奴傳達。”聖旨宣讀完畢,侯公公笑眯眯地湊近低語。
李承淵立即恭敬作揖:“還請公公明示。”
“陛下念及三殿下初次操辦此類盛事,特命老奴留下襄助。若有任何需求,儘管與老奴商議,待諸事妥當後,老奴再回宮覆命。”
這番話讓李承淵驚喜交加。慶帝果然思慮周全,連他可能遇到的困難都提前想到了。有侯公公坐鎮,確實能讓他省去不少麻煩。
不過細想之下,李承淵更覺慶帝手段老辣。這看似幫忙的安排,實則暗含監督之意。侯公公一日不離王府,他就一日無法陽奉陰違。從這一刻起,主動權已然不在自己手中。
所幸李承淵早有準備。即便面對帝王心術,他也有自己的應對之策。這場奪嫡大戲才剛剛拉開序幕,好戲還在後頭。
隨著侯公公的到來,王府各項籌備工作頓時變得井井有條。僕役們各司其職,忙而不亂,李承淵總算能從瑣碎事務中抽身。
手持桑文與青鳥精心擬就的請柬,在青鳥和老黃的隨行下,李承淵再度離府。
……
首站直奔太子府。
聽聞三皇子到訪,太子喜出望外,親自迎出門來:“哈哈哈,三弟,你可算來了!”
“見過太子殿下!”李承淵拱手行禮,這次行禮的姿態格外鄭重。
往日裡他鮮少對太子行此大禮,今日卻一絲不苟地完成全部禮數。太子先是一怔,隨即伸手相扶:“三弟何須如此客套?你我乃是手足兄弟啊!”
李承淵輕嘆一聲:“大哥明鑑,實是形勢使然。”
“如今我已開始參與朝政,自然要謹守禮制,按規矩行事。”
太子的面色驟然凝重。他迅速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親自引李承淵進入書房密室,並示意侍從全部退下。
“三弟,聽你這番話,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太子開門見山。
李承淵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本不願過早表露心跡,可惜父皇已經為我造勢,如今想隱忍也難了。”
這番說辭引得太子開懷大笑,他一把拉住李承淵的手臂:“三弟啊,你素來貪玩,我早盼著你早日站隊。你可知道我肩上的擔子有多重?有你在背後相助,只要你我兄弟同心,老二那裡絕無勝算!”
李承淵眯起眼睛,緩緩搖頭:“大哥,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