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三十億，現金收購。另外，你兒子欠下的那一億賭債，一筆勾銷。我還會給他一筆安家費，送他去歐洲，保證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只要他不再回國惹是生非。”
“你什麼都不用做，籤個字，拿上錢，你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買個小島，安度晚年。”
三十億！
這個數字，像一顆炸彈，在錢德龍的腦子裡轟然炸響。
天鴻礦業雖然是行業龍頭，但所有資產加起來，撐死也就值二十億出頭。陳凡一開口，就溢價了將近一半！
這已經不是收購了，這是在送錢！
錢德龍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那份合同，眼中滿是貪婪和掙扎。
“可是……趙家那邊……”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得選嗎？”陳凡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幻想，“你把公司賣給我，趙志遠最多罵你幾句，他還能為了一個已經沒用的棋子，和我徹底撕破臉嗎？”
“可你要是不賣……”陳凡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我保證，明天天亮之前，澳城那邊就會傳出你兒子失蹤的訊息。而你的天鴻礦業，不出一個月，就會因為各種‘意外’，徹底從江州消失。”
“你信不信？”
錢德龍信，他一萬個信。
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平靜的臉龐，後背的寒意，比面對趙志遠時，還要濃烈一百倍。
趙志遠是虎，吃人還要講究個姿態。
而眼前這個陳凡，是龍，是神，他要你死，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
這道選擇題，連三歲小孩都會做。
錢德龍顫抖著手，拿起了桌上的筆。那支筆，彷彿有千斤重。
他知道，一旦簽下這個字，自己半生的心血，就徹底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但他更知道，如果不籤，他和他的兒子，都將萬劫不復。
最終，他在合同的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的瞬間，錢德龍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癱軟在椅子上。
“陳總，合作愉快。”陳凡收起合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站起身，沒有再看錢德龍一眼，徑直向外走去。
“對了，”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未來科技的違約金，記得打到公司賬戶上。我不喜歡別人欠我的錢。”
說完，他推門而出，留下錢德龍一個人，在空蕩蕩的雅間裡，失魂落魄。
……
趙氏集團總部，頂層辦公室。
趙志遠正悠閒地品著一杯剛從武夷山空運回來的極品金駿眉，聽著助理彙報著各條戰線傳來的“捷報”。
原料斷供，裝置卡殼，輿論抹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彷彿已經看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在四面楚歌的絕境中，焦頭爛額，最終跪地求饒的場景。
“董事長，天鴻礦業的錢總，剛剛把三倍的違約金，打到了未來科技的賬上。”助理彙報道。
“嗯，算他識相。”趙志遠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名高管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連門都忘了敲。
“董事長！不好了！”
趙志遠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什麼事，如此慌張？”
“天……天鴻礦業！”高管喘著粗氣，聲音都在發抖，“就在十分鐘前，天鴻礦業完成了股權變更，被……被未來科技集團，全資收購了！”
“哐當！”
趙志遠手中的那隻價值連城的紫砂茶杯，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滾燙的茶水，濺溼了他名貴的褲腳，他卻渾然不覺。
他的臉上，那股運籌帷幄的從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錯愕和一種被狠狠抽了一記耳光的驚怒。
收購天鴻礦業？！
他怎麼敢？！
他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