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凡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會議室門口，那股因他而起的強大氣場，才緩緩消散。但室內凝固的空氣，卻依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將軍！周主任！這……這怎麼能行！這簡直是放虎歸山啊！”千度的馬東，那張地中海髮型下的臉憋得通紅，他再也忍不住，失態地叫嚷起來，“把如此重要的技術，繼續放在一個私人企業手裡，萬一失控，這個責任誰來負？”
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將矛頭指向那位面色冷峻的將軍，希望能激起軍方最敏感的神經。
然而，將軍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跳樑小醜。他一言不發，站起身，對著周懷安微微點頭示意，隨即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徑直離開了會議室。
他有他的顧慮，但他更是一個務實的軍人。陳凡那套兼顧了安全與發展的“鑄劍師”方案，遠比這些只懂攻訐的所謂“專家”的空話，要有價值得多。
馬東和其餘兩位“專家”徹底愣在原地，面如死灰。他們知道，自己不僅沒能將未來科技這塊肥肉撕下來，反而因為拙劣的表演，在真正的決策者面前，徹底失去了信譽。
他們，已經出局了。
……
紅旗轎車平穩地行駛在返回國賓館的路上。
陳凡撥通了李華德的加密電話。
“我成功了。”他只說了四個字，語氣平靜，卻蘊含著萬鈞之力。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傳來李華德那沙啞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聲音：“……他們真的同意了‘鑄劍師’模式？”
“大框架已經敲定，成立了專項工作組，由我、周主任和軍方代表共同參與。我們贏得了最關鍵的，制定規則的權力。”陳凡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京城街景，“李教授，從今天起，你可以放心地，讓‘未來之聲’，在這片土地上，自由地成長了。”
“好……好！”李華德連說兩個好字，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激動。他彷彿已經看到，那個曾被埋葬的夢想，正在一雙強有力的手中，被重新託舉向天空。
結束通話電話，陳凡又撥通了李明的號碼。
“陳總！怎麼樣了？”李明的聲音充滿了焦急。
“通知所有員工，”陳凡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危機，全面解除。明天一早，之前承諾的雙倍薪資和獎金，會準時打到每個人的賬戶上。讓兄弟們，今晚好好睡一覺。”
電話那頭，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和吶喊，幾乎要衝破聽筒！
聽著那片劫後餘生的喜悅，陳凡的內心，也湧起一股暖流。
就在這時，開車的林濤，透過後視鏡看著陳凡，臉上帶著真誠的敬佩，開口道：“陳總，周主任讓我轉告您，今晚他想請您吃頓便飯，不知您是否方便？”
他特意在“便飯”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陳凡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這不是官方的宴請，而是一場私人的、代表著親近與認可的家宴。
“能得周主任青睞，是我的榮幸。”陳凡微笑道。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車子沒有駛向任何一家豪華酒店，而是七拐八拐，最終停在了一條幽靜的衚衕裡，一座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四合院門前。
周懷安親自在門口迎接，他脫下了白天的西裝，換上了一身舒適的家常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像一位親切的長輩。
“陳凡，來，快進來。一點家常菜，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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