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決定，讓人類聯邦踏上化身天災之路。”博克萊爾輕笑一聲，捏著艾拉的俏臉，強行讓她注視著那個小小的“戴森球”模型。
這個巨構由七個巢狀的十二面體構成，在聯邦科學院的設想中，每個幾何體的表面會流動著不同維度的物理法則——當然，只有三維實體部分的法則是可見的，而那些高維部分呈出的是白色的機率雲狀態。
這個模型會時不時地抽搐一下，就像有些掉幀的影片一般，一道道貫穿本體的虛空能量導管會週期性顯現，暴露時會浮現出被困在維度夾縫中的虛空生物剪影。
“這個巨構名為以太相引擎，一旦這座巨構建築完工，我們現世的屏障就能輕易抹除，我們就能將虛空宣為己有。屆時，我們的意識將脫離脆弱凡胎的桎梏，現實萬物的命運將取決於我們是否仁慈。”博克萊爾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狂熱之色，“畢竟，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會再有比我們更高位面的存在了！”
“當然，前提條件是，我們要收集足夠的威懾力——這個指標可以用來衡量我們同虛空中災厄能量的共鳴程度。”看著震驚的艾拉，博克萊爾露出了幾分笑意，“無論是抹除文明，還是奴役整個物種，都可以獲得威懾力——沒有什麼蠢事不值得我們注意，沒有什麼罪過不值得我們懲罰。”
“從小有威脅，再到不容忽視，而後是芒刺在背，最後，我們將成為這片星海的天罰，一切存在的敵人！”博克萊爾的笑容逐漸變得扭曲了起來，狀如實質的紫光縈繞在她的四周。
“艾拉，怎麼樣，要加入我們嗎？”博克萊爾偏過頭，露出了期待的神情，一如過去的兩百年一般。
“咳咳。。。”艾拉的小嘴重新獲得了自由說話的權力，一雙美目直視著面前的博克萊爾，“維度飛昇的成功率是多少？以太相引擎的副作用是什麼？”
只能說，身為十級領袖的國務卿艾拉·帕蒂爾確實是聰穎過人，一下就發現了博克萊爾話語中的重大漏洞。她很清楚，博克萊爾不可能說出一個謊言編織而成的故事，但有的時候，只說一部分的真話，往往比滿口謊言更加致命！
“嗯。。。”博克萊爾遲疑了一下，“副作用還不清楚，但成功率絕對不低。”
“滾。”艾拉美目眯起，巧笑倩兮，一口帶著芳香的口水吐在了博克萊爾臉上。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國務卿艾拉·帕蒂爾。”博克萊爾倒也不生氣，伸出玉手擦去了臉上的香津，“實話告訴你吧，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以太相引擎的副作用是一道亞空間衝擊波，它會橫掃整個星海，摧毀途徑的一切。”
“但是，我們一旦成功，虛空無窮無盡的能量觸手可及，我們會立於神性的最頂點。”博克萊爾背對艾拉，張開了雙臂。
“知道嗎，那些可笑的文明一直設想會有一場將要降臨的天災。那會是所有智慧生命的生死危機，唯有依仗前所未有的萬眾一心與前仆後繼方能克服———啊，如果真有可能克服的話。”
“當然，關於何為這場天災的本質的預測相當異想天開，比如系外掠食者入侵，再比如星系中機械智慧星火燎原，又或是其他位面的繼位戰爭波及而至，但是。。。”
“如今顯而易見的是，那個天災一直都會是我們人類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