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我娘呢?”小男孩上下打量著凌川,怯生生地問道。
“你爹孃去城裡辦事去了,讓我來接你!”凌川儘量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
“你騙人,娘說了只要我躲在這裡,不讓爹爹找到就給我買糖吃!”
聽到這話,凌川不由得心口一痛,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小男孩真相,四五歲的年紀,痛失雙親,這不又讓凌川想到了前身的經歷。
只不過,前身父母死在胡賊刀下的時候,他已經十三歲了。
再聯想到之前自己衝進來的時候,發現家裡的死在外面屋子,而女子則是死在這個房間的門外。
凌川已經大致猜出,胡羯人闖進來的時候,小男孩的父親衝上去擋住血鴉,而女子則是第一時間進屋把小男孩藏進地窖之中。
可他們終究是平頭老百姓,又怎麼可能是血鴉成員的對手,最終雙雙命喪血鴉的屠刀之下。
凌川連哄帶騙,總算讓小男孩答應跟自己走。
凌川一把將他抱起走出地窖,隨後直接從後門離開了,因為此時其他人正在處理他爹孃的屍體,凌川不想讓他看到。
殊不知,剛剛小男孩匆匆一瞥,已經看到了滿屋子的鮮血,以及爹孃的屍體。
他沒有哭,也沒有出聲,只是死死抱著凌川的脖子。
隊伍剛回營,陳暻垚便趕了過來,看到渾身是血的眾人,他連忙問道:
“你們怎麼樣?”
凌川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回稟校尉大人,八名血鴉斥候已經全部被斬殺,我方一死一傷!”
聽到血鴉斥候,現場所有人皆是一驚,包括跟隨凌川一起執行任務的幾人,也是此刻才知道,被他們斬殺的竟然是兇名赫赫的斥候王牌——血鴉!
很快,軍醫老宋頭被人拽了過來,為凌川等人處理傷口。
那名被傷到大腿計程車兵雖然流了不少血,好在沒有傷及經脈,只需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當他看到凌川小腹的傷口時,生氣地問道:“你不是說,一死一傷嗎?”
凌川尷尬一笑,說道:“就傷了點皮,沒大礙!”
就在這時,陳暻垚注意到凌川掛在腰間的那把彎刀,刀脊之上那條金線讓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金狼刀,凌兄弟,這刀你從哪兒得來的?”朱騫滿臉震驚地問道。
他很清楚這種金線刀,只有胡羯軍中的一軍主將才有資格佩戴,也就是穆爾扎兄弟這種級別,莫非,這次敵人的小隊裡,有一名胡羯將軍?
陳暻垚則是搖了搖頭,說道:“除了一軍主將之外,血鴉軍團的百夫長也是佩戴這種金狼刀!”
血鴉軍團作為胡羯最精銳的兩支斥候軍團,數量肯定不會太多,據說,血鴉軍團滿員的時候也就五百人,每一位百夫長的地位相當於其他地方的一軍主將。
所以,他們才會佩戴與一軍主將同級別的金狼刀。
相傳,執掌血鴉軍團的那位千夫長所配戰刀乃是與幾位大元帥同級別的天狼刀,由此可見,血鴉軍團的地位有多高。
“那豈不是說,凌川殺死的是一名血鴉軍團的百夫長?”伍興邦滿臉驚愕地問道。
凌川指了指不遠處地上那顆人頭,說道:“你們說的,應該就是那傢伙了!”
眾人無不是滿臉震驚,這才多久,竟有三位胡羯主將死在凌川手中,如此顯赫的戰功,就算是放眼幾百年大周帝國,也是殊為罕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