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你少在這裡狡辯,你說有人把你引到軍械庫,有何為證?”章績一臉盛氣凌人地質問道。
凌川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塊木牌,說道:“這是帶我去軍械庫其中一人的腰牌,請大將軍過目!”
見到這塊木牌,章績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因為,這腰牌代表著每一位士兵的身份,必須隨身攜帶。
最初的目的是戰死沙場之後,很多時候無法確認身份,就只能依靠腰牌來辨認。
而之前帶凌川到軍械庫的那兩人正是他的衛兵,只要一查,便會徹底暴露。
他顯然沒想到凌川會來這麼一手,讓他措手不及。
事實上,當時凌川被帶出營房的時候就已經起疑,雖然不知對方的目的,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瞅準機會取走了其中一人的腰牌。
盧惲籌讓人將腰牌呈上來,翻來覆去看了兩眼,便交給自己的親兵。
“查!”
“是!”
那名親兵恭敬答應了一聲,接過腰牌便走出了大堂,可章績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緊張之色,反而是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看著凌川。
“說吧,你在五里亭攔本將的路,所為何事?”盧惲籌開口問道。
凌川趕忙抱拳,朗聲說道:“啟稟大將軍,胡羯出動三千精銳攻打狼烽口,狼烽口只有五百守軍,且只有三日軍糧,恐守不住,請大將軍下令出兵支援!”
此言一出,滿堂眾人一片譁然,顯然,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難怪拓跋桀忽然發兵老龍口和朝天埡,原來是為狼烽口打掩護!”一名將領一拍腦門,恍然道。
另一名滿臉絡腮鬍的中年將領對凌川問道:“敵軍如今距離狼烽口有多遠,領兵之人是誰?”
“昨日便已兵臨狼烽口外,領兵之人是霍元青!”凌川回答道。
那名將領聞言頓時一怒,一把揪住凌川的胸口,喝問道:“如此重要的軍情,為何現在才送到?若是狼烽口失守,他陳暻垚就算死十次,也難贖其罪!”
這番話讓凌川瞬間明白,之前狼烽口送來的軍情,多半也被章績也截下了。
但他現在卻裝作一臉無辜,說道:“將軍明鑑,陳校尉派來的信使三日前就已經返回狼烽口了,屬下昨日天黑前也已經將訊息送入節度府之中!”
此言一出,現場一眾將領無不是勃然大怒,紛紛將目光看向盧惲籌。
後者同樣是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誰能告訴本將,這是怎麼回事?”
章績連忙走了出來,躬身說道:“大將軍,幾日前,狼烽口確實有傳信,不過卑職覺得,狼烽口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當年五千胡羯人都未能攻下,這次才三千敵人,想來也不在話下!”
“糧草呢?”盧惲籌又問。
“朝廷的糧草本來年前就該到的,可因大雪延誤至今未到,城中糧草也所剩不多,卑職便讓陳暻垚就近徵糧。”章績這番說辭可謂是滴水不漏,但,凌川知道,他每一句話都在撒謊。
盧惲籌沉默良久之後,對凌川說道:“你先下去吧!”
凌川神色一變,“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