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酒罈揭開,一股濃郁的酒香四散開來,像是嗜血的蟲子,鑽進所有人的鼻子裡。
熊廣一臉震驚,雙手捧起酒罈子猛吸了一口。
“天吶,怎麼這麼香?”
其他人也同樣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簡直不敢相信,僅僅是酒香便如此令人沉醉。
“來,大家倒滿酒,祝新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陳暻垚將倒滿的酒碗舉起,大聲說道。
“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所有人一起高呼,隨即便準備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可剛喝一口,只感覺嘴裡一片火辣,彷彿燃燒起來一般,緊接著,那火焰撕裂喉嚨,直襲胸腹。
緊接著便是一片意料之中的咳嗽聲,一個個滿臉通紅,猛咳不止。
哪怕是熊廣這等酒中豪傑,也是猛拍胸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見到這一幕,陳暻垚心中暗爽道:‘讓你們笑,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楊鐵匠也只是淺飲半口,臉上露出陶醉之色,隨即緩緩放下酒碗。
“楊師傅,這是什麼酒?怎麼入口之後宛如一團烈火在燃燒?”朱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問道。
楊鐵匠搖了搖頭,“我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也喝過不少酒,但從未見過這等烈酒,聽那小子說,是他自己釀的!”
“自己釀的?凌川會釀酒?”朱騫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呵呵,誰知道呢!”楊鐵匠咧嘴笑道:“這酒雖入口辛辣,但若是慢飲,你會發現,它不僅酒香醇厚,且回味綿長,餘香久久不散!”
很顯然,相比起軍中大部分人飲酒多為取暖,楊鐵匠才是真正的行家,說得頭頭是道。
事實上,兩日前他也著了凌川的道,當時的囧樣比現場眾人好不了多少。
此時,眾人總算相信,凌川之前不是在吹牛。
隨後,凌川又告訴大家,這酒得慢慢喝,細細品。
果然,大家按照凌川說的方法喝,只感覺回味無窮。
“凌兄弟,今天是你成親的大喜日子,咱們敬你!”李長隆等幾名戊標什長端著酒碗走上來敬酒。
凌川來者不拒,但卻不敢回敬,他酒量雖然不錯,但這可是足足四十多度的高度酒,一斤已經是他的極限。
“凌標長,我們敬你跟夫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凌標長,我代表鄉親們敬你跟夫人,多子多福!”
在一聲聲祝福中,凌川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再看席間,不少人已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還有不少人一張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端起酒碗踉踉蹌蹌朝著自己走來。
一直到天黑,眾人才相繼散去,凌川則是坐在校場邊的滾木上,餘生全程跟著他。
“標長,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凌川搖了搖頭,說道:“你小心,我現在滿身酒氣,怎麼去見你嫂子?”
餘生聞言,頓時笑了起來:“想不到標長陣前英勇無雙,竟然怕媳婦!”
“你小子找打!”凌川美豐一挑,抬手就要打,餘生假裝害怕躲開。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餘生也知道,軍營裡,標長十分嚴厲,但私底下卻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經常還主動跟他們開玩笑。
“去後廚給我找點蘿蔔!”凌川對餘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