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甲標的兵,曹標長若是有事兒,讓他來找我!”凌川平淡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硬氣。
此言一出,哪怕是李長隆等人都為之一愣,剛剛還誇你小子有骨氣,沒想到你這般生猛,哪怕就算不去,也不能說得這般直白吧!
“大膽,你竟敢抗命!”那名甲標什長面色一怒,呵斥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命令咱們戊標的兵?”李長隆也站到凌川身邊,直接回懟道。
雖說,狼烽口屬甲標獨大,但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邊軍,誰身上沒點血性?
更何況,剛剛凌川一個兵卒都硬剛了,自己這個什長怎麼能慫?
戊標幾名什長都盯著他,那名甲標什長也只能灰溜溜回去,將情況稟報給曹正。
不多時,曹正親自前來:“凌川,能否借一步說話?”
凌川淡然一笑,說道:“大家都是敞亮人,曹標長有什麼話在這兒說就行了!”
曹正見凌川不上道,只能將目光看向李長隆等幾名戊標的什長,奈何,李長隆等人假裝沒看到,依舊站在凌川身邊,沒有挪步的意思。
無奈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你年紀輕輕,能力也不錯,不如來我甲標,我給你個什長做!”
話說到這個份上,很明顯他已經從兒子曹巡口中得知真相了,所以才會在此時用這種方式,希望收買凌川。
凌川淡然笑道:“曹標長的好意我心領了,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覺得,還是自己掙來的東西,拿著心裡更踏實一些。”
這話一語雙關,曹正自然能聽懂。
不過此時他明顯沒心思跟凌川計較這些細節,繼續說道:“要不這樣,這次戰功的賞銀全部給你,什長的位置我依然給你留著如何?”
凌川依舊搖頭,“我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那本來就是我的,不需要經你的手給我!”
凌川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曹正雖然面不改色,可身體卻被氣得微微顫抖。
他沒想到,一個小小兵卒,竟敢當眾忤逆自己。
凌川也明顯察覺到了他眼底閃過那一絲陰冷殺機,不過他並不在乎,正如那日對劉武所說,自己的戰功,誰也搶不走。
“你可要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曹正話中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威脅。
“不勞費心!”凌川丟下這四個字,徑直朝著不遠處走來的楊鐵匠走去。
“給你活路你不走,非要找死!”曹正看著那道消瘦背影,嘴唇顫抖。
不多時,陳暻垚帶著兩名親兵來到校場。
校場有現成的靶子,一名親兵測出兩百五十步距離之後,便讓凌川與曹巡就位。
看著遠處模糊的靶子,曹巡面色無比凝重,他雖能開四石弓,但卻並不能滿弦,所以,他心裡很清楚,就算能射到兩百五十步的距離,箭也已經毫無殺傷力可言。
而且,這麼遠的距離,想要命中靶子,幾乎是不可能,至少自己做不到。
不過當他看到凌川手中那張造型怪異的木弓之後,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連自己都做不到,凌二狗就更無可能了。
“每人三支箭,誰中靶多算誰勝!”陳暻垚直接宣佈了規則。
“請問校尉,若是都沒中靶怎麼算?”曹巡問道。
陳暻垚一臉怪異地看著他,問道:“那就要問問你自己,是如何在黑夜中一箭射殺穆爾扎,然後又精準射中敵軍將旗的了!”
曹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被陳暻垚一句話懟得啞口無言。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你們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