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的生死倒計時正式開始。
鐘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驚起一群烏鴉,它們撲稜稜地飛向天空,在陰雲密佈的背景下形成一片黑色的漩渦,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烏鴉的叫聲淒厲刺耳,彷彿在為即將發生的悲劇哀鳴。
趙櫻空深吸一口氣,將水晶妥善收進貼身的皮質夾層,轉身踏入瀰漫著腐臭味的街道。
潮溼的晨霧中,城市彷彿籠罩在一層詭異的面紗之下,街邊的垃圾桶翻倒在地,腐爛的食物與帶血的繃帶混雜在一起,垃圾散落得到處都是,幾隻碩大鼠群在其中穿梭覓食,尖銳的牙齒啃食聲與低沉的嘶鳴,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老鼠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它們身上沾滿汙垢,皮毛下似乎有東西在蠕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更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哀嚎聲,為這死寂的街道增添了幾分恐怖。
沿著狹窄昏暗的小巷前行,趙櫻空時刻保持著警惕。
轉過三個拐角後,她在一堵斑駁的牆前停下腳步。
她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愈發凝重,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暗中窺視。
終於,“夜來香”三個猩紅的大字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霓虹燈管發出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偶爾閃爍的紅光將招牌下的人影拉長又扭曲。
門口,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倚靠著門框嬉笑,香菸的火星在她們指尖明明滅滅,宛如死神跳動的瞳孔。
她們的笑聲尖銳刺耳,混雜著廉價香水與嘔吐物的味道撲面而來。
廉價香水中還夾雜著某種令人頭暈的氣息,其中一個女人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卻又很快被掩飾起來。
趙櫻空定了定神,將易容膠抹在耳後,特殊材料接觸面板的瞬間產生細微的刺痛,片刻間,她原本清冷的面容變得圓潤柔和,杏眼含情,唇角還添了一顆美人痣,連脖頸處的疤痕都消失不見。
易容膠滲入面板時,她能感覺到面板下的細胞在快速重組,如同無數小蟲子在皮下蠕動,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適感。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卻強忍著這種不適,讓自己儘快適應新的面容。
“新面孔?”一個塗著紫色眼影的女人上下打量著她,身上廉價的香水味混合著煙味撲面而來,濃重的眼線在她眼中拉出詭異的弧度。
趙櫻空從儲物小世界取出一疊鈔票,塞進對方手裡,鈔票邊緣還帶著儲物空間特有的寒氣:“媽媽說這兒缺人手,讓我來試試。”
女人掂量著鈔票,眉梢挑起,露出一口鑲金的牙齒:“跟我來。”
女人接過鈔票時,趙櫻空注意到她指甲縫裡殘留著黑色的汙垢,手上還有幾道新鮮的抓痕,隱隱透著一絲血腥氣。
女人轉身時,趙櫻空還看到她後頸處有一道未癒合的傷口,用粗糙的布條隨意包紮著。
穿過掛滿蕾絲窗簾的走廊,每一塊布料都沾染著歲月的汙漬與不明液體。
趙櫻空敏銳地注意到牆紙上有新鮮的抓痕,指甲縫裡還嵌著帶血的牆灰,抓痕的深度顯示出掙扎者的絕望。
她心中暗自警惕,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濃烈的酒氣與脂粉味撲面而來,混合著雪茄的焦糊味令人作嘔。
環形沙發上坐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懷中摟著衣著暴露的姑娘,他們的笑聲中帶著獸性的放縱;而正中央的紅木桌後,戴著翡翠扳指的老鴇正用長煙杆敲打著桌面,煙鍋裡的火星明滅不定,眼神犀利地盯著她,耳垂上的金飾隨著動作搖晃,折射出冷硬的光。
老鴇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在趙櫻空身上游走,似乎要將她看穿,老鴇身旁的保鏢,眼神警惕地盯著趙櫻空,手放在腰間的武器上,隨時準備行動。
“聽說你想做事?”老鴇的聲音冰冷而尖銳,煙桿指向趙櫻空的鼻尖,“在這兒,光有張漂亮臉蛋可不夠。
”趙櫻空指尖劃過旗袍開衩處,藏在暗釦下的皮革悄然軟化,纏在手腕上,皮革表面的紋理與她的面板完美貼合.
老鴇突然揚手甩出一枚銀簪,簪頭雕刻的骷髏圖案泛著寒光:“先試試本事!”銀簪劃破空氣,帶著破空聲朝著她咽喉射來。
趙櫻空側身一閃,同時發動皮物技能,袖口的皮革如靈蛇般捲住銀簪,尖銳的倒刺抵住老鴇咽喉,皮革表面浮現出神秘的圖騰紋路。
圖騰紋路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與銀簪上的骷髏圖案相互呼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彷彿下一秒就會爆發一場血戰。
此時,房間裡的音樂突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趙櫻空和老鴇身上。
房間瞬間陷入寂靜,男人們紛紛把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上,金屬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趙櫻空卻勾起嘴角,將銀簪插回老鴇髮髻,動作優雅卻暗藏鋒芒:“媽媽這是驗貨,還是送我上路?”老鴇盯著她看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震得水晶吊燈微微晃動:“有意思!從今天起,你就是‘夜來香’的紅玉。
”老鴇的笑聲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她眼中的讚賞逐漸變成了好奇,似乎在思考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
笑聲結束後,老鴇示意眾人繼續玩樂,房間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喧鬧,但氣氛卻依舊有些微妙。
正午時分,趙櫻空倚在更衣室的鐵櫃旁,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調笑聲,心中默數時間。
鐵櫃表面佈滿劃痕與塗鴉,還有乾涸的血跡。
突然,詹嵐的精神力預警如尖銳的刺痛襲來,大腦彷彿被鋼針刺入。
她幾乎本能地向前撲倒,頭頂的吊燈轟然墜落,水晶玻璃在她剛才站立的位置炸開,碎片四處飛濺,有幾片擦著她的臉頰劃過,留下細密的血痕。
吊燈墜落的瞬間,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顯然是有人故意破壞了電路。
門外傳來女人的尖叫,趙櫻空趁機發動易容術,面板下傳來細微的蠕動感,轉眼間變成一個清潔工的模樣,混進驚慌的人群中,工作服上還帶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易容後的她佝僂著背,手中拿著清潔工具,在人群中穿梭,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突兀。
她能感覺到周圍有幾道目光在暗中打量她,心中暗自警惕。
“都別慌!不過是線路老化!”
老鴇的呵斥聲響起,霰彈槍的槍托敲擊地面發出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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