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離譜,後面甚至還主動跳下去了,簡直…簡直不是人!”
“他救了大家,可那個開輪子的傢伙呢…淹死了?”
“誰知道,警察會查吧…蜘蛛俠好像也被救走了?”
“希望他沒事…”
章帕克聽著這些人的談話,有些無語。
‘到底會不會說話,居然喊我怪人?’
但沒辦法,為了不露餡,他只能保持著掙扎爬起的姿勢,等待說話人露頭。
很快,和想象的一樣,他“被發現”了。
有了目擊者,章帕克不再遲疑,演技發力,終究還是在同學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
“彼得!你沒事吧?”
哈利擠開回到教學樓的人群,快速衝到章帕克身邊。
章帕克喘著氣,茫然的臉上帶著些許驚魂未定:
“沒…沒事…剛才太亂了,被擠在後面,沒想到被撞倒了,還以為死定了。”
“謝天謝地!”哈利鬆了口氣,重重拍了下章帕克的肩膀。
章帕克撣了撣衣服上“摔出來”的灰,配合地笑了笑,而後主動岔開話題,語氣帶著後怕和好奇,顯得無比自然:
“對了,我剛剛摔在地上,好像迷迷糊糊看到一個從天而降的黑影…外面到底怎麼了,那個大輪子呢?”
“對啊!”哈利聽到這,連忙解釋起他所看到的情況,聽語氣,顯然還是很感激的。
就這樣,章帕克不動聲色地跳過了更多的詢問,在時不時的點頭應聲中,迴歸了“普通人”的角色。
但當他側頭看去時,卻陡然看到那個金髮姑娘,正心不在焉地,靜靜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順著她的目光,章帕克發現,她似乎,正時不時看向窗外的人工湖方向,在思考著什麼。
…
事實正是如此。
畢竟格溫的父親是紐約警長,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她對犯罪現場的邏輯和疑點,有著近乎本能的敏銳。
在她看來,那個漆黑身影確實救了他們,但敵人在水下的消失,卻過於離奇了……
‘…太快,太離譜了。
整個過程快得不像人類。
那個漆黑的身影,從出現到結束戰鬥,甚至後面的下湖帶回敵人犯案裝備……
整個過程所辦到的事情,都行雲流水,甚至那股力量,比前段時間的蜘蛛俠和漆黑蜘蛛俠還要誇張…
不,按照那次事件的表現,或許那個漆黑蜘蛛俠比他還要厲害,紐約離譜的存在越來越多了。
還好他們沒有對市民展現出敵意,但現在的問題是……那人下水後,敵人哪去了?
為什麼最後,只有他一個人和敵人的裝備上岸…
果然,一開始將敵人挑下湖,就是故意的嗎?’
想到這,一個冰冷的念頭,快速在格溫腦海中成型——
‘如果不是刻意在除惡務盡,那會不會是為了掩飾什麼,那個罪犯……最後是被滅口了嗎?’
…
…
與此同時,載著湯姆森的飛行滑板,正高速掠過城市高樓。
街景極速掠過,AI先生將目的地,設定在離湯姆森出租社群最近的高樓上。
就這樣,誰也不知道是,凜冽的氣流中,湯姆森做了一個昏昏沉沉的夢。
夢境略顯混亂,甚至有點還不合時宜地,在湯姆森“傷口上撒鹽”。
沒錯,湯姆森昏迷期間的夢,正重現著今天糟糕的遭遇。
…
說實話,湯姆森的週一,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波瀾起伏。
甚至恰恰相反,從清晨到中午的巡邏,一直都很平靜。
在下午招惹“巨輪”前,他跑遍全城,唯一的成果,就是在布魯克林僻靜的老社群,解決了一個試圖撬門的小賊。
輕鬆得甚至讓他覺得無聊,因此,莫名被激起勝負欲的他,覺得再找出點犯人。
殊不知,紐約全城,但凡明面上露出一點馬腳的幫派勢力,都已經被章帕克拔除了。
因此,一無所知的湯姆森不斷加速巡邏,甚至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下午兩點半,試圖再找出點問題的他,終於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巨大飢餓。
沒辦法,他只好變裝去買了點快餐。
而後的城市,依舊風平浪靜,直到將近三點。
那時,湯姆森正蹲在一棟大廈的天台邊緣,本著不浪費的心態,百無聊賴地,啃著最後一個早已冷掉的漢堡。
但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片刻的寧靜在巨大的轟隆聲中,被打破……
伴隨著巨響,湯姆森所在的高樓都在劇烈抖動,震得他手裡的漢堡差點掉下去。
然而,就在他那聲經典的“法克!”過後,他瞬間驚醒,蜘蛛感應如同觸電般瘋狂報警。
對此,他沒有猶豫,猛地站起身,很快發現了聲音的源頭。
那是一座嶄新的橄欖球場,耗資巨大,甚至命名中就直接帶著“紐約”一詞,可以說是新建的地標……
不用細想,湯姆森一眼就看到了犯人——
一輛龐大得離譜的“摩天輪”,正在球場上瘋狂肆虐。
滾滾黑煙中,它不是在原地燒胎,而是毫不掩飾地,在大肆破壞。
而首當其衝的,則是矗立在球場入口處,剛剛落成不久的菲斯克市長石質雕像!
還沒等湯姆森來得及動作,巨輪就已經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撞爛了菲斯克石像。
堅固的石材瞬間崩裂,菲斯克市長的半身像四處飛濺。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嶄新的塑膠跑道在下一瞬,也被無情撕裂,草皮被無情地碾壞,白色的球門柱,更是像牙籤一般,被輕易壓扁。
見到此情此景,湯姆森的內心,其實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和憤怒。
畢竟在他心裡,那是他的後輩們,應該揮灑汗水和激情的地方!
儘管他如今,已經不再是橄欖球球場上的明星,但看到那片聖地,被如此野蠻地摧毀……
霎時間,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猛然從他心底最深處,迅速燒起!
…
“狗雜種,有種別——呃?”
湯姆森咬著牙,忽然感覺臉上傳來一陣啄痛感。
為此,他剛擠出的怒罵聲,陡然變化,甚至帶上了明顯的錯愕。
緊接著,啄痛感再度襲來。
“啊——法克!什麼鬼東西?”
他猛地睜開眼,意識瞬間清醒,但劇痛,也陡然從全身各處湧來。
至此,下午四點的陽光,忽然有些刺眼。
而喚醒湯姆森的,正是一隻肥碩的灰色鴿子。
此刻,這隻鴿子,仍肆無忌憚地,啄食著湯姆森面罩上乾涸的血跡。
為此,虛弱的湯姆森徹底瘋狂:
“滾開啊!你這隻該死的鳥,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