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度主動釋放魔力，很快，一種絲絲縷縷的淡金色能量，被他順利引導到了，手中的水晶球內。
頓時，水晶球微光乍現。
緊接著，球體內部，那道愈發深邃的裂縫，也逐漸開始了顫動。
這一幕，像極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神棍，拿著被點亮的定製水晶燈，在一本正經地坑蒙拐騙——
沒辦法，“用白魔法探查空間能量”這種事，外在表現，就是這般無趣。
只能說，莫度還沒用自己鑽研的靈魂魔法，不然場面還要詭異…
而面對此情此景，除了章帕克始終淡定，其餘三人倒是神情各異。
兩位博士從自身專業角度出發，一番猜測和分析下，只看到了莫度在“故弄玄虛”。
而本·格瑞姆的目光，則更加複雜了，可謂是既懷疑，又相信。
對此，莫度心裡有苦說不出，好在他眼中的“魔神化身”始終平靜，沒有動怒。
‘所以我才討厭凡人，真的是，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等會！
難道這些人，都是大人在隱藏身份期間，所結識的朋友？
不能吧，維度魔神真的會和人類做朋友嗎…等會，我懂了，這叫眷族！
不行，我得加快速度，免得這些人不懂亂說……’
不敢多想，莫度當即調整呼吸，快速忽略周圍那幾位“凡人”所投來的各異目光，同時魔法探查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
至於莫度到底有沒有認真幹活，章帕克是知情的，身披戰衣的他，能察覺到一種，對他而言很明顯的情況——
莫度的魔法，確實與實驗室中殘留的空間寶石碎屑能量，產生了細微的“共鳴”。
好在這種“共鳴”所屬的波動頻率，他夜裡已經克服，此刻並未感到不適。
‘有點險，但凡AI先生安排的聲波頻率，缺這麼一個，我都可能會露餡…’
覆盤著情況，章帕克內心嘆了口氣，緊接著不著痕跡地，繼續看向莫度。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其實也很著急。
好在此刻，全神貫注的莫度，突然眉頭緊鎖，彷彿已經感知到了什麼。
在場眾人都注意到了這點，但都不約而同地，靜靜看著莫度，大氣不敢出。
下一秒，只見莫度的眼神突然一亮，緊接著，他突然張口，唸誦起了發音晦澀的魔法咒語。
令人不安的咒語吟唱持續著，就這樣，在眾人的緊張和期待中，一分鐘悄然流逝。
至此，莫度長長吁了口氣，像是耗盡了很大精力，抹了把額頭的汗，轉向章帕克。
對此，章帕克平靜點頭示意。
莫度見狀，內心一喜，當即開口，聲音滿是恭敬和討好：
“大人，不負眾望，小人查到了！
雖然最終的結果，指向了一個非常遙遠的空間，座標極其複雜晦澀，但小人已經用水晶球記…勉強記錄了下來。”
說著，莫度恭敬上前，雙手捧著微微發亮的水晶球，獻寶似的遞向章帕克，試圖佐證。
對此，章帕克高速思維一閃，直接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強壓欣喜，並沒有接，甚至刻意冷聲道：
“能開啟通道嗎？”
聽到這話，莫度以為小心思被看破，臉上一慌，當即露出一絲為難：
“大人，真不是小人膽小，屬實是這裡剛出了問題…
能量爆發過於劇烈，空間結構暫時還非常脆弱，只是短暫傳送還好，但強行開啟，甚至穩定通道，風險都極大。
稍有不慎可能導致更大範圍的空間崩塌，而且穩定通道的話，需要耗費的力量…
小人全身上下，甚至…把小人自己加起來都不夠啊。”
說罷，莫度內心已經惶恐不已，當即偷偷瞄了一眼章帕克那，毫無變化的漆黑麵罩。
‘壞了，根本猜不透大人的心思，可我真沒法頂著剛碎的空間異常，長時間穩定通道啊…
雖說可以短時間開啟，但那樣的話，那誰去救人又成了問題。
外宇宙我是真不行啊，之前去了一次，那都是什麼怪胎啊，一己之力，反手製造紐約大海嘯？
不行不行，外宇宙根本沒有自家宇宙安全，像我這種實力，去了就是找死。
本來還想矇混過關的，但看樣子，大人也不想出手了，完了完了……’
想到這，莫度冷汗直流，當即在慌張間，話鋒一轉：
“小人實力低微，還請大人饒恕！
雖然這種事對大人您來說輕而易舉，但小人真的只是懂一點點魔法，外宇宙的那些變態，小人是誰也打不過的，所以，所以……”
對此，章帕克意識到莫度的顧慮，內心無奈間，表面上不動聲色道：
“但說無妨。”
聽到章帕克的暗示，莫度終於不再支支吾吾，當即誠懇表示：
“小人實力低微…懇求大人您，賞賜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指引！”
他說得極其委婉，甚至再次強調自己一個人搞不定，生怕辦砸了，承擔章帕克的全部怒火。
聽到這裡，章帕克也明白了莫度的意思。
對此，他先是看了一眼那臺裡德製造的巨大裝置，又看了看莫度手中，那枚蘊含著裂縫力量的水晶球。
無需繼續思考，章帕克擺了擺手，直言道：
“既然已經有了定位，那就盡你所能開門。
既然做不到長時間穩定，那就短暫開啟，還需要什麼，直接說，辦好了……”
章帕克停頓了一下，戰衣上的細微蠕動，再度模擬出一股非人的感覺。
聽到停頓，莫度愣了一下，態度愈發謙卑。
很快，隨著無形的壓迫感再次提升，章帕克的後半句話，也終於響起：
“…或許我會重新考慮，對你所有的冒犯和此次的打擾，從輕發落。
甚至嘉獎。”
聽到這，莫度渾身一個激靈，當即挺直了腰板，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種，近乎悲壯的認真：
“小人明白！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為大人分憂，必定找回您的…那位重要的眷屬！”
雖然他不太確定那位失蹤科學家，和這位“魔神化身”的確切關係，但根據此前的推測，他還是選了個自認為最恭敬的詞。
對此，章帕克沒糾正他，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見狀，莫度立刻像是被上了發條，轉身就開始規劃，甚至嘴裡，還時不時輕聲蹦出一些晦澀的魔法術語和空間引數。
很顯然，他此前之所以再三試圖推脫，並非是做不到，而是擔心會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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