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老者死死盯住葉玄軒，那雙深陷的眼眶中彷彿有兩團幽綠的火焰在劇烈跳動。
周遭空氣似乎都被抽乾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從他乾瘦的身體內瀰漫開來，將葉玄軒牢牢鎖定。
大殿之內落針可聞。
“萬界之核”這四個字彷彿一道禁咒，觸動了這老怪物最深處的逆鱗。
葉玄軒心中微凜，他能感覺到老者此刻散發出的氣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危險那是真正動了殺機的表現。
但他面上依舊保持著平靜這份定力，連他自己都有些佩服。
“前輩何必如此激動？”葉玄軒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老者耳中，“晚輩也是在整理之前蒐集的一些異界古籍殘片時偶然看到關於‘萬界之核’的零星記載，說它是構成諸天萬界的基石蘊含無上奧秘。晚輩一時好奇又恰逢前輩心情似乎不錯，便斗膽一問想看看能否從前輩這裡印證一二，並無他意。”
他這番話編得滴水不漏將資訊來源推給虛無縹緲的“古籍殘片”，既解釋了自己為何知曉又撇清了任何可能引起老者更深猜忌的來源。
老者眼中的幽火閃爍不定顯然在急速權衡葉玄軒話中的真偽。
半晌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才緩緩收斂，但語氣依舊冰冷：“萬界之核乃是禁忌中的禁忌。知道它的人要麼是站在萬界頂點的存在，要麼就是已經化為塵埃的妄想者。年輕人好奇心太重，有時候會害死人的。”
“晚輩受教。”葉玄軒微微低頭姿態放得很低。
他知道現在不是硬頂的時候。
老者冷哼一聲似乎暫時接受了葉玄軒的說辭，但那雙渾濁的眸子深處猜疑並未完全消散。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罷了，”老者忽然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莫名的疲憊，“你既然問到了老夫也不妨透露一點。萬界之核確實存在。它……關係到這個宇宙的終極奧秘也關係到超脫的可能。”
超脫！葉玄軒心頭一震。
這兩個字對於任何修煉者而言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不過，”老者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關於萬界之核的具體資訊乃是我血腥議會的最高機密，不可能輕易示人。除非……”
“除非什麼？”葉玄軒追問。
這老狐狸又要提條件了。
老者嘴角咧開一個難看的笑容露出滿口焦黃的牙齒：“除非你能為老夫辦成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一件連老夫都感到棘手的事情。”
葉玄軒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前輩請講，只要晚輩力所能及定不推辭。”
他清楚這老傢伙丟擲的誘餌越大接下來的任務就越兇險。
但這或許是他接觸到更核心秘密，甚至找到離開這個鬼地方線索的唯一機會。
“很好。”老者對葉玄軒的“識時務”似乎頗為滿意，“在萬界角鬥場的勢力範圍之外有一處名為‘幽暗之墟’的混亂地帶。那裡龍蛇混雜聚集了來自各個破碎界域的流亡者和亡命徒。最近幽暗之墟的蛇人族遇到了一點麻煩。”
“蛇人族？”葉玄軒微微挑眉這個種族他在百獸圖錄上見過記載，是一個以狡詐和用毒聞名的強大種族。
“沒錯。”老者點了點頭，“蛇人族的現任族長也是老夫的一位‘老朋友’。他的獨生愛女蛇人族的公主前些日子突然染上了一種極其罕見的怪病——‘石化病’。”
“石化病？”葉玄軒眉頭微蹙這個病症他聞所未聞，即便是“神諭”靈魂軌跡中蘊含的龐大醫學知識似乎也沒有相關的記載。
“這種病症發作起來極為詭異。患者的身體會從四肢末端開始逐漸僵硬石化，最終徹底變成一尊毫無生機的石像連靈魂都會被禁錮在石化的軀殼之內永世不得超生。”
老者說起這病症時語氣中也帶著一絲凝重，“蛇人族想盡了辦法遍請名醫，甚至動用了他們種族的秘傳禁術，都束手無策。眼看那位公主就要徹底石化我的那位‘老朋友’，這才不得不放下身段向我求助。”
葉玄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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