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青牛鎮。
山間鳥叫聲清靈。
陽光穿透晨霧透過樹葉。
灑下斑駁光影。
兩個七八歲的雙生小女孩。
扎著馬尾辮。
揹著竹筐在山間採摘著小蘑菇。
她們小心翼翼踏過厚厚堆疊的落葉。
突然間。
一隻沾滿泥土的手掌從地面伸了出來。
嚇得兩個小姑娘驚叫連連。
“啊，鬼呀！”
“快跑，快跑。”
她們驚恐後退，心跳如鼓。
雙腿不自覺發軟。
一不小心兩人雙雙跌坐在地。
竹筐裡彎彎曲曲的小蘑菇，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
另一隻手也破土而出。
泥土斑駁的手指動了動。
緊接著。
一個滿臉泥土的青年從泥土中爬起。
頭髮凌亂貼在額前。
他歪了歪僵硬的腦袋。
伸了一個懶腰。
陳長生環顧四周。
嘴角露出一絲暢快的笑意。
彷彿重獲新生。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耳朵動了動。
似乎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他猛然回頭。
看向距離自己只有兩米遠的那棵歪脖子老樹。
他眉頭一簇。
冷呵一聲。
“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兩個小女孩瑟瑟發抖。
從那棵歪脖子老樹旁相互攙扶下。
走了出來。
陳長生見是兩個雙生小姑娘。
他有些發愣。
“你們是誰？躲在那裡做什麼？”
“我是柳小白。”
“我是柳小青，我和姐姐是來這裡採小蘑菇的。”
兩個小女孩顫顫巍巍。
低著頭。
一副小心翼翼。
姐姐柳小白有些不太愛說話。
倒是妹妹柳小青壯著膽子說明了來意。
陳長生瞄了一眼兩姐妹身後揹著的竹筐。
筐裡也沒剩下幾個小蘑菇。
隨即放緩語氣。
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原來如此，你們是採蘑菇的小姑娘。”
柳小白和柳小青連連點頭。
那乖巧摸樣。
生怕陳長生會傷害她們。
咕嚕嚕。
咕嚕嚕……
突然間。
陳長生的肚子叫了起來。
飢餓感讓他不由自主摸了摸乾癟癟的肚子。
煉氣十萬年。
陳長生被殺了一萬次。
也沉睡了一萬次。
每次重生需要十年時間。
方可重塑肉身。
十萬年間。
陳長生熬死了不知道多少個元嬰期。
化神期，煉虛期，合體期，大乘期。
每一次重生。
他都會回到十九歲。
十萬年的積累。
十萬年的記憶。
十年前。
他正是在這裡。
被一個結丹期的大胖子活生生踩爆了腦袋。
而如今。
十年後。
陳長生只是睡了一覺。
又重新長出了腦袋。
柳小白和柳小青聽到陳長生肚子餓的直打鼓。
笑得前仰後翻。
“大哥哥，你是肚子餓了嗎？”
“大哥哥，要不你跟我和姐姐回家吧，我爺爺做的蘑菇麵條可好吃了。”
陳長生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衣衫。
他現在身無分文。
連腰間的儲物袋。
也被那個結丹期的死胖子順走。
此時此刻。
他需要找個地方先填飽肚子。
在換身乾淨衣服。
陳長生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兩位小妹妹帶路。”
柳小白柳小青頓時笑開了花。
兩姐妹蹲下身子。
撿拾蘑菇。
陳長生也將散落在地的小蘑菇一一撿起。
放入竹筐。
其實只要他伸手一揮。
便能將這些小蘑菇瞬間送入竹筐。
但，他不想暴露自己是修行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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