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又把他們幾個叫過去，說了一下站位之後，便去了導演身邊彙報，可以開始拍戲了。
此時方縱看一眼系統面板，發現人物碎片的進度多了百分之零點一，而旁邊多了一個開始做夢的選項。
“百分之零點一都能開始做夢？”
方縱有些意外，在心中默唸：“開始做夢。”
瞬間，他就從片場來到一處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周圍傳來稀稀拉拉的槍聲，身處戰壕裡的他渾身顫抖，旁邊就是穿著跟他一樣衣服的人的屍體。
“準備衝鋒！”不遠處一個拿著指揮刀的人說著嘰裡咕嚕的話，但他卻能聽懂。
對面傳來淒厲的小號聲，硝煙裡衝過穿著灰色軍裝的人，手持大砍刀正朝自己衝來。
雖然膽怯，但生死存亡之際，腎上腺素還是讓自己衝出戰壕，朝敵人衝去。
面對生死仇敵，心中只剩下恐懼與殺意。
但對面的敵人太過強大，剛一個照面，就感覺肚子上一涼，隨後一片溫熱進入嘴裡，不由吐了出來。
頓時渾身癱軟，無力地倒在地上。
眼睛閉上前，能感受到生命在快速的流逝，帶著對活著的渴望讓他有些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嘶~”
黑暗佔據了全部視野之後，方縱又回到了片場，之前腹部殘留的疼痛讓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摸了一下肚子，發現沒有什麼事情，這才鬆了一口氣。
反應過來之前就是在夢裡經歷了這個角色的死亡，但也太真實了吧？
差點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死過一次。
“安可申！”
導演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動起來。
方縱從戰壕裡衝出來，正好看到梳著大背頭的主角朝自己衝來：“不是，這造型也太前衛了吧？”
這形象完全跟夢裡的不一樣啊。
不過主角還是用刀朝他肚子上劃了一刀，便從旁邊衝了過去，去砍其他人。
就在主角出刀的時候，方縱又回想起模擬的時候，那種生命流逝的感覺。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倒在地上，眼裡滿是絕望和對生命的渴望。
“這小子有點意思啊。”攝像師看著畫面裡的方縱，不由嘀咕一句。
拍戲的時候，是有好幾個機位同時拍攝，還會追蹤死去的龍套的反應，當做素材能夠體現戰爭的殘酷。
“咔！”
一場戲拍完之後，主角提刀從方縱身邊路過，看都沒有看方縱一眼。
對他而言，這種龍套根本入不了眼。
導演在監視器前看著這場戲的鏡頭，主要是看看主角和配角的戲份有沒有瑕疵。
反正這種抗日劇每年要產出幾十部，大部分都是粗製濫造，主要是上地方臺圈點錢就行。
“沒問題，準備……”
導演剛看完一遍主角和配角的戲份，就聽到耳機裡傳來主角這邊機位的攝像師的聲音：“鄭導，我這個鏡頭表現得不錯。”
他邊說邊切換了主角這邊機位的畫面，看到方縱倒在地上，那絕望和渴望交織的眼神，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
看完之後才說道：“不錯啊，這個龍套表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