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玄領著三位女子踏入靜玄糖鋪。店內,王玄神色溫和,依次將她們介紹給嫂嫂呂靜婉。
呂靜婉乍見這三位女子,只見她們衣衫破舊不堪,布料打著層層補丁,在歲月的摩挲下已辨不出原本的色澤;面容憔悴枯槁,深陷的眼窩和蠟黃的臉色,訴說著生活的艱辛。
剎那間,呂靜婉的心猛地揪緊,一股深切的憐憫之意如潮水般在心間翻湧,疼惜之情毫不掩飾地盈滿雙眸。
她二話不說,腳步匆匆,旋即出門購置厚實的棉衣。歸來後,她動作輕柔,親自為三位女子一一穿上,看著她們裹上新衣,身子不再瑟縮,臉上也漸漸有了些許血色,呂靜婉的眼中才多了幾分暖意,緊繃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來。
此時,王玄暗自思忖,看來尋覓一處更寬敞宅院一事迫在眉睫。如今家中新添三位女子,若還住在原先逼仄狹小的宅子,空間勢必捉襟見肘,日常起居定會諸多不便。
隨後,王玄開始在周遭四處奔波尋覓。他穿梭於大街小巷,詢問了無數掮客,歷經一番波折後,終於覓得一處待售的大宅。這座宅子售價一千二百兩銀子,往昔曾是某一小世家的府邸。
大門之上,“張府”二字雖已被歲月侵蝕,顯得陳舊黯淡,漆皮剝落,卻仍隱隱殘留著幾分昔日的莊嚴氣勢,讓人能想象到其曾經的輝煌。
然而,時過境遷,這個小世家在歲月的滔滔洪流中逐漸沒落凋零,繁華不再。這座府邸幾經輾轉,被另一世家購得後,現今正掛牌出售。
王玄稍加思索,權衡利弊後,當機立斷將其買下。他命人換下那已然斑駁的“張府”牌匾,換上嶄新醒目的“王府”二字。緊接著,便是緊鑼密鼓地籌備搬遷事宜。眾人齊心協力,肩扛手提,將家中的各類物件小心翼翼地搬進新的王府。
而原來的宅子,王玄並未打算出售,在他看來,不過區區一百多兩銀子的事,留著日後或許還能派上用場,便也無妨。
……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王玄將買來的三個女子召集至身前,神色和緩,聲音中帶著幾分安撫之意。
“老爺,我名喚張春花!”
“老爺,我叫黃妮!”
“老爺,我叫錢妞妞!”三人依次應答,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拘謹與緊張,說話時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不安與惶恐。
“你們緣何淪為奴隸?”王玄又追問了一句。令他大為驚詫的是,這三個女子被賣的緣由竟如出一轍。
原來,她們皆是因生活陷入了極度的困窘,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家中一貧如洗,難以維繫基本的生計。為了讓家中年邁的父母能有口飯吃,讓丈夫能有力氣勞作,讓年幼的孩子不被餓死,無奈之下,她們只得忍痛割捨自身的自由,被家人賣作奴隸,以換取些許錢財維持家人的生計。
“你們既入了王府,往後每日皆能享用三餐。只要勤懇幹活,表現優良,我自不會虧待你們,尚有賞錢可得。但是,若無重大之事,斷不可擅自出府。並且,我交付於你們的事務,彼此之間嚴禁交流談論。倘若被我察覺有違此規,哼,後果你們自行好好思量,決然不會輕饒!”王玄言至此處,身上驟然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武道氣息,那氣息仿若洶湧澎湃的浪濤,帶著壓迫性的力量洶湧襲來。
三個女子只覺周身一陣寒意侵襲,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掌緊緊扼住咽喉,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禁不住渾身顫慄,雙腿發軟。
“是,老爺!我們定然謹遵吩咐!”三人趕忙回應,聲音中滿是敬畏與惶恐,頭低得幾乎要貼到地上。
“你們誰會烹飪?”王玄接著發問。如今王府中共有五口人,若是讓嫂嫂一人獨自操持炊事,每日要籌備這麼多人的飯菜,從採購食材、清洗切配到生火烹煮,實在是過於辛勞,他自是要安排他人來分擔這份苦差。
“我會,老爺!”張春花膽子稍大些許,趕忙向前一步,怯生生地說道,聲音微微發顫,卻又帶著一絲想要抓住機會的急切。
“甚好,那往後王府中的飯菜便交由你來負責。莫要讓我失望!”王玄微微頷首,神色中透露出幾分滿意,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是,老爺!奴婢必定竭心盡力!”張春花應道,眼中閃過一絲緊張與期待,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
而後,呂靜婉領著張春花來到了廚房。廚房寬敞豁亮,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泛出溫暖的光澤。各類炊具一應俱全,擺放得整整齊齊,架子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品、糧食,新鮮的蔬菜水靈靈的,散發著生機。尤其是那滿滿一罐的精鹽,在陽光下閃耀著晶亮的光芒,旁邊還有眾多新鮮的肉食,色澤紅潤,擺放得井然有序。
張春花一踏入廚房,瞧見眼前這般豐盛的景象,頓時驚得瞠目結舌,嘴巴張得老大,許久都未能合攏。她的目光在這些食材和炊具上一一掃過,滿是震撼與難以置信。
“夫人,這,這是精鹽嗎?”張春花望著那罐精鹽,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整個人都呆立在了原地。她在以往貧苦的生活中,從未見過如此優質且數量眾多的精鹽,在她的認知裡,這可是唯有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的稀罕物件啊,心中不禁慨嘆,這便是大戶人家的生活麼!
夫人?呂靜婉聞得此稱呼,不單未生氣,亦未出聲駁斥,反倒覺得心間有一絲別樣的歡喜悄然湧動。她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淡淡的笑靨,隨即溫婉地說道:“沒錯,往後做飯便用這些精鹽。而且,王府每餐皆需準備大量的肉食,你們老爺乃是習武之人,每日習武消耗極大,對肉食的需求自是較大。”呂靜婉將做飯的量、食材的搭配以及一些烹飪的細節要求,都詳盡地向張春花一一講述,聲音輕柔,耐心十足。
之後,她便親自立在一旁,監督著張春花做飯。張春花雖說未曾烹製過什麼精緻講究的菜餚,但一些家常簡易的飯菜還是會做的。在呂靜婉耐心細緻的指引下,張春花很快就能做出一些別有風味的美味佳餚了,廚房裡漸漸瀰漫起誘人的飯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