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玄便見到了吳韻。在吳韻身旁,還站著三人,從外表看上去皆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模樣,兩男一女,其中那個女娃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嫩。
“這三人想必都擁有靈根!”王玄心中暗自猜測。他覺得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被吳韻帶回來,準備一同帶入曦瑤劍宗。
見到呂靜婉來了,吳韻開口說道:“再過半月,我就帶你們進入曦瑤劍宗。最近,白蓮教似乎派遣了高手潛入灌城,我擔心會牽連到你們,所以這半月你們就留在吳府,這裡相對安全些。”
“是!”眾人紛紛應道。王玄思索片刻,也未表示反對。他平常因為修煉和衙門事務,經常不在王府,嫂嫂呂靜婉留在吳府,確實會更加安全,於是便欣然同意了吳韻的安排。
……
云溪樓內,一間佈置得極為雅緻的房間之中,靜靜地坐著兩人。
其中一人是徐常在,而另一人則是一位青年,此人正是白蓮教的護法黃鈺鍾。黃鈺鐘身為二品境神念大宗師,距離那令人望而生畏的一品境先天宗師之境,僅僅只差一步之遙,在整個白蓮教中,也是頗具實力的人物。
“黃護法,咱們當真要對曦瑤劍宗的精英弟子下手嗎?”徐常在開口問道,聲音之中不自覺地滿是恐懼與不安。他此前才剛被林家擊退,本已對這灌城之地心生畏懼,根本不想再踏入這是非之地半步。
可這位黃護法在聽聞曦瑤劍宗有一位精英弟子現身灌城,且還是位仙道弟子之後,竟立刻萌生了截殺的大膽念頭。這等行徑,在徐常在看來,實在是膽大包天至極!然而,他又怎敢違抗黃護法的命令,無奈之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過來。
“那是自然!”黃鈺鍾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臉上洋溢著按捺不住的笑容,“倘若能成功斬殺曦瑤劍宗的一位精英弟子,如此天大的功勞,青蓮門定會對我重重獎賞,說不定我還有望直接成為青蓮門的正式弟子!”提及青蓮門,黃鈺鐘的眼神中滿是嚮往與渴望。
要知道,青蓮門與曦瑤劍宗一樣,皆是聲名遠揚的大宗派,想要成為其門下弟子,條件極為苛刻。
若是擁有靈根,自然能夠相對輕鬆地入門,可若沒有靈根,那就必須在二十五歲之前成為三品境大宗師,才有資格踏入其門牆。
黃鈺鍾如今雖已是二品境神念大宗師,實力不俗,但他晉升三品境大宗師時已然二十七歲,錯失了進入青蓮門的絕佳機會,這一直是他心中難以言說的遺憾。
如今好不容易得知一位曦瑤劍宗精英弟子的行蹤,而且對方還孤身一人身處灌城這等偏僻之地,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故而他才壯起膽子,想要冒險襲殺這位精英弟子。
仙道之人與武道之人在諸多方面存在著顯著的不同。仙道之人憑藉著豐富多樣的法術與法寶,手段層出不窮,可他們初始時的肉身卻極為孱弱,遠不及武道之人那般強壯堅韌。
更為關鍵的是,一旦仙道之人的靈力耗盡,其戰鬥力便會如斷崖般急劇下降。而武道則截然不同,以三品境的大宗師為例,即便其體內真氣耗盡,依舊擁有著磅礴雄渾的肉身之力以及旺盛無比的氣血,僅僅憑藉肉身之力,便能輕鬆碾壓四品境的宗師。
圍攻之法,對於強大的大宗師而言,或許難以奏效,可用來對付肉身孱弱的仙道弟子,卻極有可能行得通。“只要那仙道弟子被眾多武者圍攻,靈力耗盡,到那時,我再出手,必能輕鬆將其斬殺!”黃鈺鐘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冰冷的陰狠,彷彿那仙道弟子已然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至於圍攻那仙道弟子所需的人手,黃鈺鍾心中早有盤算,自然是那些投靠了白蓮教的世家來提供。那些世家既然當初選擇了投靠白蓮教,如今就必須有所付出,有所犧牲。
否則的話,不僅會徹底觸怒白蓮教,還會因此得罪朝廷。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才真的是陷入絕境,走投無路了。
……
與此同時,唐府之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唐四海與幾位長老圍坐在一起,個個面色陰沉如水,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才聯絡上白蓮教,本以為能得到些許幫助,擺脫眼前的困境,可誰能想到,白蓮教竟下達了一道讓他們去襲殺一位強者的命令。
而且,對於這位強者的具體情況,白蓮教方面隻字未提,僅僅告知唐府要出動一批武者。還承諾事成之後,他們唐家可以撤離灌城,進入白蓮教掌控的郡內,尋求庇護。
可唐家眾人並非愚笨無知之輩,他們心裡十分清楚,此次行動必定危機四伏,極有可能是有去無回。“家主,這該如何是好啊?咱們究竟要不要執行白蓮教的這個命令?”一位長老滿臉憂慮,眉頭緊鎖,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向唐四海問道。
唐四海無奈地長嘆一聲,神色間滿是疲憊與無奈,緩緩說道:“咱們已然上了白蓮教這條賊船,如今想要輕易下船,談何容易?且不說白蓮教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倘若白蓮教將我們曾為其效力的訊息洩露出去,你覺得衙門會輕易放過我們嗎?朝廷又怎會容忍我們這種與邪教勾結的行為?”
“可讓我們至少派遣一名四品境武者、六名五品境武者,還有至少五十名普通武者,這幾乎是要把我們唐家大半的力量都派出去啊!”另一位長老忍不住開口,眉頭皺得更深了,臉上滿是心疼與不捨。唐家這些年苦心經營,好不容易積攢下這些力量,如今卻要為了白蓮教的一個不明所以的命令,幾乎傾巢而出,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必須派遣,否則唐家危矣!”唐四海咬了咬牙,斬釘截鐵地說道。此刻,他的心中滿是懊悔,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當初,自己沒有做出主動投靠白蓮教的那個錯誤決定。然而,時光無法倒流,後悔已然無用,他們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在這條充滿荊棘與危險的道路上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