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閆笑道:“雖然你這人年紀輕輕,就足夠厚顏無恥。但是還不夠!我告訴你,如果我一人御劍,今晚我們都不用尋地休息。”
“呃,所以是我拖累了師父?”
“那不廢話?”
“嘿嘿,那真不好意思。”易凡嬉皮笑臉。
鄒閆卻是換了一副面孔,認真道:“易凡,我認真說一句,我這麼急著給你解開咒術。為的是想讓你儘快提升實力。”
“這件事弟子知曉,只是……”易凡看著他的目光,不解道,“我提升實力有何作用?”
月光下,鄒閆望著點餌山的方向,略帶擔憂地說道:“接下來,可能有一場變故。”他淡淡說著,語氣就像是今天晚上還沒有吃飯一樣平淡。
“什麼變故?”
“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那是青帝未盡的事業。”
聽到這裡,易凡的瞳孔猛然一縮。他彷彿回到了青帝七試之時,青帝楊霖雕像,也就是他的好哥哥楊偉,與他講述的事情。
“至於我,我本想帶領眾生逆天改命,可惜我應該快失敗了。”
“我把他們留下的這些東西都歸置好了,鏡子我也修了一半,但是我沒有時間了。我不想飛昇,可天道合該如此,我也該走了。”
“我只能把這一切都留給你了,我們幾兄弟也只能靠你了。”
偉哥的聲音在腦海之中回想,易凡看著鄒閆,不知道他,或者說是蒼雲門到底是在扮演什麼角色。別看易凡一口一個師父叫得親熱,經歷過呂靚的洗禮之後,他心中一直沒有放下警惕心。
換句話說,他從未與鄒閆交心。
鄒閆抬頭望月,沒有察覺到易凡的變化,他只是嘆道:“千年以降,我仍覺得青帝那一句話,振聾發聵。”
易凡適時地問道:“什麼話?”
鄒閆一手指天,整個人氣質異變。從原本的懶懶散散憊懶漢,變成了一把絲毫不藏匿自身鋒利的劍刃。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易凡大受震撼,這句話他當然耳熟無比,事實上在中二時期,他對整本《道德經》滾瓜爛熟,怎麼會不知道這句名句?
更別說蕭鼎那傢伙寫完《誅仙》,這句主旨的知名度更上了一層樓。
“青帝雖隕,但其氣尚存。”鄒閆乜了易凡一眼,“你繼承了青帝的傳承,就一併繼承他的精氣神。”
“平日裡可以無恥,可以小人,可以不擇手段,可你總歸要揹負起命運的鎖鏈。”鄒閆的語氣,更像是一個前輩對後輩的諄諄教誨。
易凡雙手抱拳,“弟子謹遵教誨。”
“唉,算了,別那麼鄭重了。我也算是有感而發。”鄒閆絮絮叨叨地說道,“蒼雲門擎天一柱,清淨宗卻斷了一代,霖愆門、棠棣派、月華宗、丘澤雲影宗……這些門派,那些散人俱是一盤散沙。”
“我們真的很需要一個新的青帝啊。”
易凡在一旁安靜聽著,正準備再旁敲側擊一番,結果鄒閆瞬間褪去了憂鬱的氣質,換上了平日裡的口吻。“前方似乎是個鎮子,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晚飯吃。”
易凡知道此時不是刨根問底的好時機,鄒閆讓自己提升實力的目的,正好對自己有利。而且他也沒有表現出想要討要身上青帝傳承的重寶。
他想了想,跟上了鄒閆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