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驍聽到工人的回應,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按照他在醫院當天,跟那兩名職業殺交手的情況來看,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沉穩和兇猛,明顯不是第一次辦這種事的生荒子,擁有很強的心理素質。
這些人在失手之後,非但沒有將涉案物品處理掉,反而選擇出售,本就不合常理,更沒有理由在事情失敗的情況下,去分開行動,增加暴露的風險。
想到這裡,他向工人追問道:“你剛剛說這個人是廠裡的廚娘介紹過去的,那這個廚娘跟廠裡其他人有親屬關係嗎?”
“沒有!我們這個廠裡不少工人都是光棍漢,平時總是插科打諢的調戲她!但人家畢竟跟主任有一腿,壓根不搭理我們!在附近村裡租了個房子,只在做飯的時間來廠裡,平常壓根見不到人!我估計她租這個房子,就是為了方便跟主任搞破鞋!”
工人搖了搖頭:“她在我們廠裡幹了五六年了,對誰都是冷冰冰的,除了這個金大海,沒見有什麼親戚!那個金大海是以學徒的身份進廠的,但整天啥活不幹,而且二逼扯業的!廠裡連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楊驍繼續問道:“這個金大海,在廠裡住嗎?”
“他的確在廠裡住,但我家離得近,很少去宿舍那邊,不知道他住在哪個屋!”
工人補充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今晚是夜班!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我跟這個人不熟!”
魏澤虎聽到工人的回應,看向了楊驍:“接下來怎麼弄?”
楊驍彎下腰,在工人的口袋裡翻出了身份證,隨後將五百塊錢塞了進去:“今天的事情,咱們只當沒有發生過,這錢你拿著補一張新的身份證,如果出去胡說八道,等我下次找你,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工人如獲大赦地連連點頭:“你放心,我肯定啥都不說!我都不認識那小子,就算你們把他大腸頭拽出來,都跟我沒關係!”
……
晚十點。
上夜班的工人們,在食堂吃了點晚上的剩飯做夜宵,便走進車間,繼續幹起了活。
此刻,作為學徒的金海良,也穿著一件破舊的工作服混跡在車間裡。
因為物流運輸成本高昂的原因,這年頭各行業的產業鏈都不是很完善,以華麗傢俱廠為例,做的每一套傢俱,都是從原木開始逐步加工出來的。
而金海良所在的班組,主要工作就是破板,需要將一米多長的木樁子搬上機器,去皮後切割成最基本的板材。
車間內,兩名光著膀子,肌肉虯結的工人喊著號子,將重達一百多斤的木樁抬上機器,向著鋸片推了過去。
操作木材切片機的機長,看見金海良懶洋洋的躺在一邊的木刨花袋子上,氣不打一處來的罵道:“哎!那個新來的,誰讓你在那養B曬蛋的?沒有點眼力見,不知道過來幹活嗎?”
金海良躺在刨花當中,滿臉不屑的“嗤”了一聲:“我幹個JB!你們幹活都是有提成的,我一個月就拿三百塊錢的死工資,你他媽還想把我當驢使啊?”
“大海,你咋這麼跟你師父說話呢!”
年長的工人看不過眼,開口勸道:“出來打工不比家裡,誰不是先苦後甜啊?你現在賺的工資是不多,但只要耐心跟你師父學手藝,等成手之後,每個月不是也能賺到兩千多了嘛!你這麼跟他頂嘴,怎麼能學到真本事?現在這年頭,找工作多難啊,你聽點話……”
“行了,你自己都他媽沒混明白呢!就JB別給我上課了!”
金海良吊兒郎當的點燃一支菸,嘲笑的看著眾人:“我這輩子就不是吃苦的命,在這也就是混幾天日子,沒指望跟你們這群苦大力一起搭夥!你們完全當我不存在,過幾天我就走了,咱們誰也別JB給誰找麻煩!真給我惹急了,我他媽挨個歸攏你們!”
在廠裡打工的這些工人,全都是老實巴交的普通人,一看他這個態度,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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