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分鐘，顧盼聽到辦公椅被推開的聲音，隨晏起身，往這邊走。
等隨晏到她旁邊坐下，顧盼抬頭，遞給他碗筷。
目光下移，落在他領口的位置，領帶很眼熟。顧盼想起是之前為了感謝他幫忙處理輿論送他的禮物。
“不是說只戴專門定製的領帶嗎？”
“出門太急，拿錯了。”隨晏一邊接過碗筷，一邊解釋道，解釋的語氣很自然。
顧盼沒說話，沉默地望著他，聽他胡扯。
隨晏補充道：“當然，領帶很好看，很適合我。”
顧盼輕笑，想戴就戴，本來就是送給他的東西，戴不戴是他的自由。
阿姨每天都會把隨晏的領帶整整齊齊掛好，顧盼給隨晏買的領帶跟隨晏平時戴的顏色差別有點大，通常是被放在最裡面那排，需要特意往裡找才能拿到。因為隨晏喜歡整齊排列，看到顏色不統一會感到不舒服。
她多看了幾眼，感覺還挺合適，沒拆他臺。
轉而說起今天送飯的事情：“周嬸送來了一盅菌湯，說是用你爸清晨在後山採摘的雞樅菌熬製的，味道很鮮美，一定要我們嚐嚐。你中午不回家，我就順便把飯菜打包過來一起吃了。”
“嗯。”隨晏表示知道了。
自從在後山第一次發現雞樅菌後，每年這個時間清晨，他爸都會去後山轉，這個菌湯他已經連續喝了幾年。
他知道湯的味道很鮮美，只是他今天嘗不出什麼，舌頭木然，飯菜味如嚼蠟，只是果腹而已。
隨晏喉嚨不爽利，只吃兩口米飯，送湯嚥下。
沒什麼胃口，但出於禮貌，也並未直接放下碗筷，儘可能多嘗幾口，不浪費她特意送過來的心意。
“吃完我送你回去？”隨晏問。
“不用，我自己開車過來的。”顧盼道。
她聽到隨晏聲音的異樣，想起電梯裡齊助理說他今天狀態不對，顧盼多看了一眼，發現他面色異常紅潤，不健康的那種。
她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幾眼，心裡有了判斷。下意識伸手去試探他額頭的溫度。
剛貼上，就被燙了一下。
貼上去的時間只有一瞬，隨晏反應很大地往後退讓，本來就紅潤的臉變得更紅。
他又聞到了折磨他一晚上的味道，身體的記憶開始甦醒，他引以為恥。
真是一點自控力都沒有了，他想。
不想顧盼看出異樣，只得拉開距離。如果意志力不行，就只能靠外在手段。
他啞著嗓音問：“你……做什麼？”
顧盼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反應這麼大，都做過那麼多次了，床上沒見他害羞，現在怎麼碰個額頭反應這麼大，好像毀他清譽似的。
顧盼放下手，望著隨晏紅得異常的臉，說：“隨晏，你發燒了你知道嗎？”
自己沒有一點感覺嗎？
奇怪，明明昨天晚上一點事兒都沒有，怎麼今天就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