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立國移開臉,沒看她,陶晚星坐這兒更加尷尬了。
孟楚頂了頂腮幫子,眼底深沉,“叫我回來做什麼?”
孟立國氣得胸膛起伏,“混賬東西,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孟楚喝了口水,沒吭聲。
小時候不管,這會兒長大了倒是開始頤指氣使,擺起父親的架子了。
孟立國在部隊很忙,幾乎沒怎麼管過他和大哥,都是母親獨自帶大他們。
後來母親去世,他們便跟著爺爺。
後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孟立國退了下來,又下海經商,更沒空管他們兄弟。
媽媽才離世一年不過,孟立國就另娶了朱麗媛,後來又生了老三,親自帶在身邊兒教導。
“你還想不想繼續往上升了?”
“自然是要的。”孟楚嘴角扯起一絲極淡的笑意,“我有數。”
“有數?”孟立國聲音猛地拔高,“人家都把關係託到我這兒來了,你告訴我你有什麼數?”
“你將來遲早是要升回京州來的,得罪了人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需要。”孟楚蹙眉,冷聲道。
“你!”孟立國沒想到孟楚如此油鹽不進,怒聲道:“我再說一遍,魏家的事情就此作罷,你差不多就行了。”
“就算是給小陶丫頭出氣,也出夠了!”
陶晚星後悔自己今天為什麼要來孟家,早知道就找個理由拒了,反正她可來不可來的,他們吵架怎麼還和她有關係。
魏家?不會是她想的那個魏家吧!
“你怕了?”孟楚坐在沙發上,一臉淡然地看向孟立國。
“還是說爸您覺得我們孟家已經到了誰都可以欺負的地步?”
孟立國被噎住,“混賬東西,小陶丫頭算什麼……”
“爸!”孟楚臉冷下來,重重打斷孟立國的話。
陶晚星意識到孟立國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臉臊得通紅。
拿著包起身,“孟叔叔,我,對不起。”
朱麗媛趕忙勸,“晚星啊,你叔叔沒有別的意思,你也是我們孟家長大的,都是自家人,你千萬別玩心裡去,他就是害怕影響小二的仕途,這才氣得口不擇言。”
能口不擇言,那就說明這是人家的心裡話。
陶晚星心裡有數。
“陶晚星在孟家長大,對於外人來說那她就是孟家的人,代表著孟家的臉面,就是孟家的狗也輪不到別人來欺負!”
孟楚寒聲說道,像是凜冬時節的寒風,一陣陣刮到她骨頭縫裡,冰冷刺骨。
陶晚星臉色臊紅,刺骨的冷意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她和孟家的狗差不多。
她忍著心底的羞恥感看向孟立國,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叔叔,這個事情是我不對,麻煩二哥來給我善後。”
孟立國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人貴自知,小陶啊,你姐姐現在無論如何也是孟太太,算是孟家的臉面了,退一萬步,你也該為你姐姐多想想。”
“我們這樣的人家,名聲重要。”
“是。”陶晚星咬著牙應。
“孟董事長退了這麼多年,怎麼身上的官僚氣息還這麼重?”孟楚冷聲嘲諷。
“孟楚!”孟立國被氣得跳腳,抬手就想拿起自己手邊上的水杯。
“夠了!”孟老爺子從樓上下來,手裡的柺杖用力杵在地上。
“真是冤孽啊冤孽!也不知道你們父子上輩子是什麼冤家,這輩子才來折磨我這半截入了土的!”
老爺子年紀大了,經不起什麼刺激,索性兩人都閉了嘴。
孟楚上前幾步想要去扶老爺子。
老爺子卻是指了指陶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