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死了。
這個縱橫地下黑市多年。
叱吒風雲的人物。
竟然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殺。
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他的眼神,死不瞑目,直直盯著黃秋武。
狐姬眼神微凝,懶洋洋坐起了身:“喲,連你也忍不住出手了?真夠乾脆。”
黃秋武沒說話,只是站起身,望著林成,眼中多了幾分看不懂的意味。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掌心輕輕一轉,一抹赤金色的指令符紋悄然隱沒在袖中。
剛才出手,並非一時衝動。
是“那一位”剛剛下的死命令。
一條,足以改變一切的命令:
【留下林成,不得殺,不得廢,不得私囚,全權配合。】
黃秋武本來以為,是誰搞錯了人。
堂堂“那一位”,怎會為一個小人物發聲?
但他不敢問。
那命令,就像刀,架在脖子上,毫無解釋的餘地。
他是執行者,不是質問者。
他必須服從——即使這意味著,要親手斬斷他與黑市的舊盟,甚至激怒蒼鴉。
他頭皮一度發麻,背脊涼得彷彿冰水灌入骨髓。
可這一刻,他知道,他只能下手。
……
九號檔口外。
林成站在原地,一臉愕然。
他目睹黃秋武親手扭斷管家的脖子,卻沒有如釋重負。
相反——他眼中寒意更甚。
“你剛才,是在滅口。”林成緩緩開口,聲音低得像一柄出鞘的刀,“怕他洩露你們之間的交易,對麼?”
黃秋武臉色一僵。
他嘴角動了動,沒有否認。
“那接下來,輪到我了?”林成眼神驟冷,左手不動聲色地握上了刀柄。
黃秋武卻舉起雙手,語氣平和:“林成,別以為覆滅地下黑市有多了不起,如果我真要殺你,你現在已經和他一樣,躺在那兒了。”
林成不語。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黃秋武。
剛才的那一瞬,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絲殺意。
很淡,但那種職業者間才能感應到的“生死氣機”並不說謊。
“那你為何出手?不是怕他一時口快,把你和他之間的勾當全說了出來。”
“那你呢?殺了那麼多人,毀了整個黑市,就為了劉家?”
林成皺眉。
黃秋武繼續:“別裝純良,天斷司也好,黑市也罷,誰碰了你,你就要他們還回來。說到底……你和我,沒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我沒在黑市裡喂人血、販賣命。”林成冷聲。
黃秋武嘴角一扯,沒再辯解,片刻後低聲一嘆:
“放心,我不會殺你。不是因為我仁慈,是因為……我現在,殺不了你。”
黃秋武剛說完“我現在,殺不了你”,話音未落。
身後那一團殘屍焦土,竟詭異地鼓動了一下。
“嘶……”
灰燼之下,一縷幾乎看不見的幽藍魂霧悄然溢位,帶著滲人的微光,宛如蛇影遊弋,朝著不遠處的狐姬緩緩爬行——
下一秒。
“嘖。”
千媚狐姬懶懶地吐了個菸圈,忽地勾唇輕笑:
“喂,副部長,你那位老朋友,好像還沒死透呢。”
林成神色一凜,驟然轉頭!
只見管家焦黑的殘軀中央,一顆不規則的魂核竟在悄然聚合,那股“存在感”極弱,但卻精純至極,幾乎是某種高階靈魂寄核術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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