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圍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葉蘇林急忙出面,把那位老者拉到一邊。
“大叔,你昨天晚上親眼看到了?”
那老者抱著腦袋,眼神驚恐道:“是的,我看到了!飛頭蠻......飛頭蠻又回來了!
原本他們的首領就被壓制在斬首石下方的一個水晶棺內,昨天晚上那些工人已經將水晶棺開啟,放出了飛頭蠻首領和其餘族人。
我親眼看到,親眼看到那十幾名工人被活活咬死,一個也沒跑......一個也沒跑啊!”
葉蘇林見老人家情緒有些崩潰,口中默唸《清靜經》,並取出一塊摺疊好的符紙送給他:
“老人家,這護身符你戴著,我想聽聽你的故事,你怎麼知道地底下鎮壓著飛頭蠻的首領?現如今他們既然已經重獲自由,又為什麼沒有大開殺戒?這些妖魔難不成還有什麼陰謀?”
或許是《清靜經》與護身符起了作用,那老者不一會兒終於平靜下來,頹然坐在路旁長椅上,雙眼沒有聚焦,似乎穿透了時間,回憶起自己幼年的一次經歷。
“我叫藤谷翔,我說過,我從小就住在這周圍......那年我八歲,長輩們都說,靈森那裡多冤魂、多鬼怪,可小孩子越是被大人說,就偏要去。
那晚我和幾個小夥伴來到斬首石附近,玩‘練膽子’的遊戲。我們在斬首石周圍挖坑,看誰挖得深。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挖坑有什麼好玩?除了驚動地底的惡靈與妖怪,又能練什麼膽子?”
老人說著,似乎相當懊悔,雙手抓住自己的頭髮,半晌才繼續道:
“我當時挖得最深最大,很快那個坑就有我胸口那麼深。等我抬起頭準備向夥伴們炫耀時,才發現他們早就跑了個精光。這麼大的曠野中,只有我一人和幾個孤零零的坑洞,就像是給自己挖的墳墓......
突然間,我察覺到了什麼,轉身看去,就看到一顆孤懸在半空的頭顱,死死盯著我!那一幕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太可怕了!”
葉蘇林見對方抖如篩糠,示意他抓緊護身符:“那上面抄寫的經文可以讓您恢復平靜。”
“謝謝你,年輕人,你的護身符很管用。”老人將護身符貼向胸口,繼續說道,“那個頭顱看著我獰笑,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時,出現了一個人。
他穿著白色的神官服,戴著高帽,長得就像畫裡的仙人,脫俗又漂亮,揮舞手中的紙式神,將那顆懸浮的頭顱深深扎入地底,唸誦我聽不懂的咒語將它封印。
事後我才知道,那晚救我的是陰陽師一族的旁枝,賀茂家!我認為,飛頭蠻重獲自由後沒在周圍大開殺戒,很可能是在積攢力量,等待復仇!必須有人去通知他們,同志賀茂家的後人,他們現在很危險!”
“賀茂家……”
葉蘇林咀嚼著這個名字,他初道櫻花國時,就已瞭解過本土的同行,賀茂家是櫻花古時東京陰陽師一族的旁系分支,一直隱居在東京西部的青梅山上。
只不過這支旁系人丁不如直系興旺,本土也久未聽說青梅山有出彩的陰陽師現世。一旦他們的後代被飛頭蠻一族盯上,後果不堪設想。這位大叔說得對,必須有人去通知他們。
“老人家,你放心,賀茂家雖是旁枝,但好歹是陰陽師後裔,沒那麼容易被飛頭蠻一族嚇到,我也會想辦法通知他們提前防範。你早點回家吧,今晚這裡可能會很熱鬧,但我會盡量保證沒有無辜人員受傷。拿好我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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