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喉結滾動了一下，嚥了口唾沫，他感覺像是要被抓進去審問似的，不由有些緊張。
“來了？”
陸塵推開門便聽到聽泉傳來的聲音，只見他正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塊硯山認真研究著。
“哥，你鑑定好了？結果怎麼樣？”
聽泉沒有正面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硯山的歷史開始和他介紹起來。
“你知道的，硯山這玩意是文房清玩之物，關於它的作用也是有很多種記載的，有說它是作為筆格筆架來用的，也有說是用來蓄水的等等，而你的這塊硯山看起來應該是用來蓄水的，畢竟它已經沒有了硯山的基本形狀，損壞程度太嚴重了！”
聽到聽泉的解釋，陸塵只覺得天塌下來一般，合計著自己千辛萬苦演了一場戲從張瘸子那得到的東西居然毫無價值！這難免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聽泉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變化，而是繼續解釋道：
“據《避暑漫鈔》記載，李後主買一硯山，徑長才逾尺，前聳三十六峰，大猶手指，左右則........”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唐朝的文物？”陸塵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原本以為一文不值的“廢品”瞬間可能價值連城！失望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帶來的眩暈感。
“你打算賣錢？”聽泉稍挑眉梢，對他的這個決定質疑。
“不賣錢幹嘛？有了錢我不就可以買更多的東西來試錯？有更多的學習機會！”
“好吧，你這玩意從哪淘來的，上來就遇到個這麼好的東西，你在我們這行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聽泉帶著一絲好奇望向他。
陸塵急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沒在哪裡，我是他的老客戶，上次也淘了個好東西，只不過捐給博物館去了！”
“好吧。”聽泉見陸塵解釋得如此敷衍便也沒有了繼續深問的打算，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
“如果你想賣的話，就放在我這裡吧，我可以給你聯絡買家，到時候我把錢轉給你！”
“真的嗎？那我就先謝謝哥了！”
“嗯。”聽泉應了一聲，目光卻依舊沒有離開那塊其貌不揚的殘破硯山，眉頭微微蹙著，像是在欣賞。
“這種級別的古物，走正規拍賣流程時間太長，如果你著急用錢，我按行內的保守估值，可以先用現金墊付一部分給你，確認無誤後再全款打給你，省去些麻煩。”
“不過……”他抬眼看向陸塵，眼神審視著後者，“你得給我個憑據，證明這東西是你所得，來源清晰，這點很重要，畢竟東西特殊。”
“來源沒問題啊哥！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位‘老客戶’，張…呃，張師傅那兒來的！他那地方偏，老人家也不太懂這些繁瑣流程。憑據…”
他想了想，立刻掏出手機：“我有付款記錄！現場拍的幾張粗略照片也有！”他翻出手機相簿，遞到聽泉面前。
聽泉接過手機，手指在螢幕上滑動得很快。
“行，手續沒問題。”聽泉把手機遞還給陸塵，臉上的凝重似乎消散了一些，轉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帶著些許調侃，“你小子，運氣是真不錯，上來就開張吃三年。”
“這裡是十萬塊。按目前我能最快動用的資金估算的保守價，算是預付。”
聽泉將信封放到陸塵面前的工作臺上，發出輕微的敦實聲響。
“多退少補，絕對不讓你吃虧。東西我先留著仔細研究研究，也方便聯絡真正有實力的買家。沒問題吧？”
陸塵立馬激動地表示：“沒問題，有哥在，我放一百個心！”
“很好。”聽泉臉上再次浮現出陸塵熟悉的溫和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錢收好，直接回家，路上小心點，別整丟了。
“好的！”
陸塵緩緩出現在金煌大廈的樓底下，此刻他並沒有著急打車回家，而是開始回憶起情報的內容，明明說好了聽泉會教授他鑑定硯山的知識，可是現實卻沒有發生。
“難道，情報系統也不是百分之百正確？”
正當他滿臉疑惑的時候，手機卻傳來的提示音，正是聽泉發來的一份檔案，下面還有一句話：這是關於鑑定硯山的一下資料，你自己看看，時間太晚了我來不及親自教你，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說！
看著這份檔案，陸塵臉上忍不住露出滿意的笑容：“系統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