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趕到目的地時時間已經來到了八點多，他望著眼前的舊貨市場，裡面瀰漫著陳舊、雜亂又充滿煙火氣的獨特氣息。
空氣中混雜著舊木頭的黴味、銅鏽味、塵土味，還有各種小吃攤飄來的油膩香氣。
攤位鱗次櫛比，堆滿了各種真假難辨的舊貨：缺胳膊少腿的老傢俱、泛黃的舊書報、生鏽的農具、色彩豔麗的搪瓷缸子……淘寶的、撿破爛的、看熱鬧的各色人等穿梭其中，人聲鼎沸。
林凡按照情報指引，直奔北區。37號攤位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攤主是個精瘦的老頭，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正蹲在攤子後面，吧嗒吧嗒地抽著一杆長長的旱菸袋。他缺了一顆門牙，笑起來會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
攤位上的東西雜亂無章地堆放著：一堆鏽跡斑斑的銅錢、幾個髒兮兮的陶罐、幾把破舊的銅鎖、幾本封面殘破的線裝書……林凡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每一寸地方，心臟在胸腔裡怦怦直跳。
在哪裡？那柳葉劍在哪裡？
他的視線猛地定格在攤位最邊緣，一個裝著各種零碎金屬件的破鐵皮盒子裡！盒子敞開著，裡面塞滿了生鏽的鑰匙、斷裂的銅環、變形的銅片……而在這些“廢銅爛鐵”的最上面，赫然躺著一枚形狀奇特的青銅物件！
就是它，劍身短小扁平，劍刃呈曲線，無劍格，劍柄本是用木片和木釘所制，但是經歷完時間的洗禮後已經只剩下劍身了。
林凡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甚至帶著點漫不經心。他蹲下身，裝作隨意翻看攤位上其他東西的樣子，拿起幾個銅錢看了看，又摸了摸一個陶罐。
“老闆，這些東西怎麼賣？”林凡指著那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問道。
張瘸子吐出一口濃煙，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林凡，見他年紀輕輕穿著普通，不像是有錢的主顧，便懶洋洋地揮了揮煙桿：“看上啥了？銅錢論斤，十塊一斤。破罐子二十一個。那些零碎玩意兒，”他指了指那個鐵皮盒子，“看上哪個，給個十塊八塊的拿走。”
林凡心中一定，伸手直接指向那柄劍：“這個呢？看著像個小匕首？”
張瘸子瞥了一眼，嗤笑一聲：“哦，那個破玩意兒啊，不知道從哪個墳頭扒拉出來的廢銅，你要？給八十塊得了，當添頭。”他似乎覺得八十塊都叫高了，純粹是隨口一說。
“八十？”林凡皺起眉頭，拿起那枚沉甸甸、冰涼涼的帶鉤，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故意嫌棄地看了看上面厚厚的綠鏽，“這破銅爛鐵，還沾著泥巴，五十吧！”
“嘿，你小子！五十？不行不行，最少七十！”張瘸子吧嗒著菸袋，一副愛買不買的樣子。
“六十！行就行，不行拉倒！”林凡作勢要把柳葉劍扔回盒子裡。
“行行行！六十就六十！算我老頭子開個張！”張瘸子似乎覺得為這點“廢銅”磨嘰不值當，不耐煩地擺擺手。
林凡心中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迅速從兜裡掏出手機掃了過去。
張瘸子看到到賬資訊後，便立馬將手機塞回了口袋，繼續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林凡將那枚佈滿綠鏽、毫不起眼的柳葉劍緊緊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屬感和粗糙的鏽蝕感傳來，卻讓他感到無比的踏實和興奮。戰國珍寶，入手！
他將柳葉劍小心地放進外套內側口袋，正準備離開，手機突然“叮咚”一聲推送了一條新聞。
他下意識地拿出來一看，瞳孔瞬間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