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臺之下,龍草如翡翠般叢生,神蘭似玉簪般挺立,每一片葉子都流淌著淡淡的霞光
更驚人的是,無數縷混沌氣自道臺頂端垂落,如絲如練。
看似輕柔,卻蘊含著能壓塌萬古諸天的恐怖力量。
這片空間極為神秘,彷彿一個交錯的節點,隱隱與古今未來相連,又似能貫通諸天萬界。
而道臺之上,一道身影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他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生機,顯然已逝去了無盡歲月,可肉身卻完好無損。
歷經萬古依舊不朽不壞,天難葬,地難滅!
整具屍體在虛實之間流轉,時而清晰如活人靜坐,時而朦朧似要融入虛空。
周身縈繞著無上道韻,帝威如淵似海,無聲的擴散開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勢,僅僅是站在遠處感受,便讓人心生敬畏。
幾乎要忍不住俯身下拜,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整個宇宙的大道本身。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周遭時光彷彿劇烈更迭。
幾番沉浮間,亂古大帝的身影漸漸淡去,化作一片朦朧光影,最終徹底消散。
道臺上,只餘一枚古樸的帝符靜靜懸浮。
符身呈暗金色,邊緣繚繞著淡淡的混沌氣,上面刻滿了晦澀的紋路。
似文字又似道痕,隱隱有流光轉動,透著一股能容納萬物、熔鍊諸天的氣息。
不等王騰細看,帝符猛的一顫,又化作一柄戰斧!
斧身寬大厚重,刃口泛著斬裂蒼穹的寒光。
斧面同樣佈滿紋路,與帝符上的印記隱隱呼應,透著無堅不摧的霸道。
這器物竟在兩種形態間來回轉化。
成符時,如宇宙之核,似能吞噬星河、煉化萬物,連時間都要在它面前放緩流速。
為斧時,則如開天之刃,鋒芒所指,彷彿能劈開星空、斬斷時空雲靄,讓天地都為之崩裂。
“亂古沉浮,誰主天命?”
“一斧開天闢鴻蒙!”
兩道古老的聲音,似從符與斧中傳出,迴盪在虛空。
這便是亂古大帝留下的帝兵,兼具道符與戰斧雙形態,藏著大帝一生的道與威。
王騰望著那不斷變幻的器物,眉頭微蹙,“剛才那是亂古大帝的屍身嗎?為何突然消失了?”
仙鶴走來,聲音裡裹著幾分悠遠的悲涼,“亂古大帝……在,也不在。”
王騰眉峰微挑,“何解?大帝之軀,縱經萬古歲月沖刷,亦不朽不滅,怎會‘不在’?”
仙鶴轉頭望向那片神土,語氣沉了沉,“說他在,是因他從未真正離去。”
“你腳下的神土,是他以帝軀轉為混沌所化,周遭的神藥,是他道韻滋養而生。”
“就連這帝宮的每一寸空間,都烙印著他的本源。”
“他將自身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肉身化作地脈,道骨凝成界壁,帝魂融於氣流。”
“你呼吸的每一口生命精氣,踏足的每一塊土地,都是他的一部分。”
“可說他不在,是因那具獨立於世的大帝之軀,早已不存在了。”
“方才你所見的身影,是他散落在帝宮中的道韻偶然凝聚的顯化,是這片天地對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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