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連原本鉚足了勁要爭一爭的鏡紅塵都沉默了。
心裡雖覺惋惜，他卻也清楚，眼下這老頭，才是最適合霍雨浩的人選。
論魂導器造詣，論魂師修行，甚至連那雙與雨浩相似的雙生武魂，這位前輩都是無可挑剔的良師。自己固然能教雨浩魂導器的精妙，但在魂師這條路上，終究給不了他最優的指引。
所以，不是爭不過，而是為了讓霍雨浩能擁有更光明的未來，他不願去爭。這，便是身為前輩，該為後輩著想的那份沉甸甸的責任。
霍雨浩抬眼望向鏡紅塵，對方先前對自己的傾力投資與處處照拂，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底——起初，他的確是打定主意要拜鏡紅塵為師的。
若是此刻因為遇到更合適的人選，就將過往恩情拋諸腦後、轉投他人門下，連他自己都會唾棄這樣的行徑。
見霍雨浩緊鎖眉頭、抿唇沉思的模樣，鏡紅塵眼中反倒泛起一絲欣慰。他率先開口，語氣平和：“雨浩，孔老說得沒錯，他確實是最適合你的師父。”
霍雨浩深深看了鏡紅塵一眼，鄭重地躬身：“對不起，院長。”
“謝謝院長成全。”
每一句話都重若千鈞，兩個鞠躬更是飽含著複雜的敬意與歉意。
隨後，他轉向孔德明，恭恭敬敬行起了拜師禮。
孔德明臉上的笑意幾乎溢位來，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把年紀竟能收下霍雨浩這般天資與品性俱是頂尖的關門弟子，心中只剩一個念頭：此生無憾，當真此生無憾！
“雨浩，叫聲師兄來聽聽？”軒梓文也難掩興奮，一想到往後有這樣的天才師弟同行，便覺道途不孤。
“軒師兄。”霍雨浩應聲喊道。
這時，孔德明取出一件九級魂導器，語氣輕鬆了不少：“紅塵堂主，也別說我搶你弟子，這件九級護罩防禦魂導器，就當是給你的補償。”
鏡紅塵心裡嗤笑一聲——九級防禦魂導器？誰還沒有似的。便是再補三件，也抵不上雨浩一根頭髮金貴。但他面上不動聲色，伸手收下了東西。
兩人都清楚，這不過是個形式，誰也不會真把這件在外人眼中價值連城的九級魂導器當回事。鏡紅塵略一思忖，索性取出另一件九級觸發式防禦魂導器，親手塞進了霍雨浩手裡。“這件九級觸發式防禦魂導器，名為‘紅塵庇佑’，可憑心念操控，能自適應貼合身體，觸發防禦時對使用者修為毫無限制——就當是我給雨浩你打破記錄的獎勵。”
話雖如此，霍雨浩和身旁眾人都心知肚明，這分明是鏡紅塵對他的持續投資。哪有人會拿九級魂導器當普通獎勵？
“多謝院長。”霍雨浩鄭重接過，指尖觸到魂導器冰涼的金屬表面時，心頭又是一暖。
沒能收霍雨浩為徒，鏡紅塵難免惋惜，但一想到他拜的是孔德明，這點遺憾便煙消雲散。罷了，誰讓自己在魂師一道上確實不如那老頭走得遠？何況，就算拜師了，霍雨浩在成為五級魂導師前，終究還要在教學部學習，實在沒什麼可失落的。
正如鏡紅塵所想，孔德明也是這個打算。在霍雨浩達到五級魂導師、築牢基礎知識前，他絕不允許弟子急於進入研究部——拔苗助長要不得，越是天才，越要根基紮實，這與資源多寡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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