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00年?”
“北宋?”
聽到朱祁鎮的這句話,張瑩與王通頓時齊齊一愣。
早先提及過。
張瑩雖然不是啥歷史愛好者,但在長期各種影片的推送轟炸之下,對於某些基本的歷史知識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譬如....北宋的滅亡時間。
只見這姑娘輕輕摸了摸下巴,對朱祁鎮說道:
“朱先生,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北宋的滅亡時間好像也就是公元1100年後沒多久吧?——靖康恥好像是二幾年來著?”
“嗯,你沒記錯。”
朱祁鎮很快點了點頭,肯定了張瑩的話:
“靖康之難發生於公元1126年,距離現在也就二十六年,模糊點說也就三十年不到。”
“直白點說,就是史書上翻一頁的事兒。”
二十六年。
這個時間說短不算短,但說長也真不算長。
以現實為例。
2024年的26年前是1998年,那一年國足在十強賽的雨夜中以2:3輸給了卡達,痛失世界盃資格,老榕寫了一篇《大連金州不相信眼淚》的文章,很多球迷至今難以忘懷。
當然了。
比起98年,更多人記憶深刻的應該還是0102年。
華夏入世、國足首進世界盃、911雙子塔空襲,還有那一年的薩斯病毒......這些距離現在也就二十三四年而已。
對於一個國家而言,26年真的算不上什麼。
想到這裡。
張瑩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周圍的庭院。
不同於歷史上的其他朝代,北宋的滅亡即便有各種內因,但它在外表上展露出的依舊是一種暴斃的‘症狀’:
它在滅亡之前不久依舊活蹦亂跳,絲毫沒有其他王朝末期那種全地圖烽火狼煙的末日感,由盛轉跌的勢頭之快堪稱古今罕見。
同時按照朱祁鎮的介紹,這裡是某位北宋宰相的府邸,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可以算是僅次於皇宮的北宋政治經濟中心。
而二十多年之後,這座幽靜典雅的府邸就將被金人的鐵蹄踏碎,頭頂的天空從此都將被蓋上一片濃厚的烏雲......
在這種濾鏡的作用下,張瑩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對了,朱先生。”
就在張瑩略微有些恍惚之際,一旁的王通忽然對朱祁鎮問道:
“您之前說這是誰的府邸?好像是哪位宰相?”
朱祁鎮點了點頭,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上寫了個蘇字:
“蘇頌,蘇東坡的蘇,劉頌的頌。”
“他在北宋官場沉浮了數十年,擔任過刑部尚書、尚書左丞等職位,三年前以太子少師的致仕宰相。”
“宰相啊......”
王通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個蘇頌看來也是個貪官?”
北宋的文官集團在民間的風評歷來不高,尤其是對於王通這類理科生而言,自帶先天性的刻板印象。
在他的記憶裡一提及宋朝宰相,想到的就是黨爭、蔡京、王黼、北宋六賊這些字眼兒,尤其是聽聞蘇頌還是北宋末期的宰相,自然而然的就冒出了貪官的念頭。
不過朱祁鎮很快便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
“非也非也,王先生,您這次可就猜錯了。”
“宰相和貪官之間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例如北宋的最後一任宰相何慄,在職期間恪盡職守,不畏權貴,為此甚至惹怒過宋徽宗被外放過。”
“後來汴梁城破,何慄自知無力迴天,羞憤中絕食而死,民族英雄或許談不上,但豎根大拇指說句有氣節還是擔得起的。”
“又譬如金人嘴裡的宗澤宗爺爺等等....北宋的文官集團有奸佞不假,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貪官。”
“何慄宗澤如此,這位宰相蘇頌同樣如此。”
“.......”
王通聞言頓時一愣,回過神後臉色若有所思。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當年崇禎皇帝上吊的時候身邊還有個秉筆太監王承恩與他忠貞共死呢,遑論北宋偌大的文官集團了。
單純因為蘇頌與蔡京王黼都是宰相,就對他下了個貪官的定義....確實有點不嚴謹也不厚道。
隨後王通撓了撓頭髮,用小動作舒緩了自己的尷尬:
“朱先生,聽您這樣說....這位蘇頌莫非是個能吏?”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