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樂片刻,眾人便坐在一起休憩,吃些酒水,談談人生理想。
“說起來,不知孝瓘可有婚配?”
聽見這話,高孝瓘忍不住噴出茶來,臉上本就有著作歌流的汗,現在袖手更有著水漬,更像一個嬌俏的小娘子,高殷忍不住稱讚:“縱是傅粉何郎,也沒有孝瓘一分秀美!”
何郎就是何晏,這個典故還是和曹睿有關。何晏容貌俊美,面容細膩潔白,曹睿就懷疑他偷偷擦了粉,所以大熱天特意把他找來,讓何晏吃熱湯麵。
何晏吃得滿頭是汗,擦完後臉色反倒更加白潔,曹睿才相信這傢伙是天生白人。
高殷這麼說,算是誇張了,但這算是稱讚,因此高孝瓘只能露出一個害羞的表情,心中哭笑不得。
他從小被這麼說慣了,更希望別人能認可他的才能,可他既不會作詩也不會畫畫,不像幾位兄長那麼有才華,因此聽到高殷的下一句話便微微發愣:
“孝瓘的功夫練得如何?若是有自信,三日後隨我去北城,我要擺擂臺,你來當擂主。若能守住擂臺,我為你表奏官職,掌兵知事,從今以後……”
高殷指著高孝瓘,說道:“你就是我們高家武人的牌面。”
高孝珩微微側目,四弟如此得太子喜愛?
心中又多了些詭譎的猜測。
這也不怪他,其實高家子弟受到的教育非常成功。
或許是高歡少年時過於貧窮,親眼見過許多資源被同齡的富家子所浪費,因此高歡發家之後痛定思痛,四處招攬賢士教育子弟,這就導致高氏宗族比起宇文氏,文武雙全的人才極多。
但高孝瓘偏偏不屬於這個序列,他的母親身份低微,且父親高澄去世時他才八歲,他的前三名兄長在這時已經培養出來了,而他之後的五弟延宗又被高洋親自拉扯,偏偏就漏了孝瓘。
彼時高澄遇刺、高洋接位,並基於禪代,整個國家動盪不安,孝瓘寄於高澄舊宅,還不知道未來如何發落,何談教育。
等到塵埃落定,孝瓘也跟隨了二兄孝珩,但孝珩性情頗為灑脫,是個稱職的兄長,但不是一個合格的“養父”,對孝瓘的關注力度也不夠。
孝瓘又是個老實孩子,所以得到的教育很晚,並沒能像幾個兄長一樣,在幼年就展現出眾的才能——不算臉的話。
也因此,眾人談及孝瓘,都會習慣性的將原因歸咎到他的顏值上,對高殷的看法也多了幾分曖昧。
“多、多謝太子,孝瓘榮幸之至!”他有些激動,說話都磕巴了:“孝瓘一定會為太子爭光奪耀,若太子不放心……孝瓘現在就可以展示勇力!”
途中說著,語氣又變得不確定起來,高殷笑著安撫:“也行,那你就展示一下本事,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底。——虎兒!”
喚來侍衛們,幾人轉移到王府園子的一片竹林之間。
幽謐的竹林割碎光影,灑落片片殘清,時有清風吹拂,竹影隨之斑駁。
康虎兒手持長槊,這個時代計程車兵們常用槊為武器,加上康虎兒的氣場凝重,一看便知是戰場上的猛士,高孝珩趕緊向高殷建言:“此次比試是要看孝瓘的武力,何用沙場兵!”
高殷也是贊同,讓康虎兒放下兵器,康虎兒抓了抓腦袋,遵從高殷的命令。
“從哪樣開始呢?”高殷在幾塊牌子中隨意指點,最終拿起一塊,孝珩接過,高聲喝道:“先從相撲角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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