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是我許家正式成為清江世家的大日子。”
“石頭知曉輕重。”
是夜。
青雲街,楊家。
“夫君,今日什麼事這麼高興啊。”楊夫人給楊昭斟酒,臉上帶著好奇。
“家族那邊來信,郡城那邊空出了一個位子,我們可以回郡城去了。”
“真的嗎?”
“大伯親自來信,焉能有假。”
“夫人,今晚我們多喝幾杯。”
“嗯,夫君。”
三杯下肚。
楊夫人又是拿出一張請帖,“許家讓明淵送來請帖,半月後立族,開宗祠,邀請我們前去觀禮。”
聞言,楊昭臉上的表情一滯。
“怎麼了?”楊夫人詫異問道。
“許氏之興,何其速也!三載倏忽,竟將立族矣。”楊昭嘆曰。
“是迅猛,然許氏今已非昔日可比,其根基或有未深,以其年淺而族丁不旺,然資財實力及交遊脈絡,實未可輕忽。”楊夫人頷首而言。
“待其五子皆成家立業,族中即刻便得興旺發達,根基穩固。”
楊昭也是贊同,只是他臉色不同於以往。
楊夫人亦察其異,乃問:“怎今歲一提許氏,夫君面色便有異,往昔非如此啊。”
楊昭微嘆而言:“今大伯有書至,令我競逐郡尉之位,然競爭者眾,常氏諸族皆眈眈虎視。”
“想要功成,須得聞家之臂助。”
“聞家曾任幾任郡尉,雖不如常家和我楊家,但也是根深樹大,底蘊深厚。”
“是以大伯建言,與聞氏結為姻親。”
“我乃楊家目下競逐郡尉最有力者。”
“此乃好事!”
楊夫人知此事系夫君前程,眼中亦露喜意,“昌兒也至成親年歲,正合與聞家適齡女子結親。”
“等等,夫君你是想把華兒嫁於聞家?”
楊昭頓首,沉聲道:“昌兒與華兒同往,一娶一嫁,同時進行。”
“如此則親上加親,聞氏方肯全力助我競逐郡尉之位,我楊家與聞氏聯手,此番郡尉之爭方得萬全。”
“這”楊夫人面上忽現與楊昭先時一般的神色。
雖只是口頭,但楊家與許家早有默契,待時機成熟,便令許明巍娶楊榮華過門。
楊昭素喜與許家結為姻親,更兼許明巍德行才幹俱佳,於楊榮華而言,實為良配。
然今番面臨抉擇,竟是前途與女兒幸福兩難。
“但華兒她.昌兒同我說過,兩人感情甚篤,已海誓山盟,到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
“胡鬧!稚子何知世事,豈有永恆之盟誓!”
楊昭猛擊案几,聲色俱厲,不知是怒女兒私定終身,抑或嘆前途需犧牲女兒此生。
“夫君,真的別無他法?”
楊夫人心疼愛女,念及她聞此噩耗必肝腸寸斷,不禁淚盈於睫。
“我又何嘗不疼惜華兒。”
楊昭也是無奈,長嘆道:“然縱吾願舍前程,大伯與父親處又何辭以對?此事非關吾一身,實系整個楊家興衰。
吾受楊家養育教誨,焉能背棄宗族?”
“不若只言昌兒尚未定親,華兒已許配人家,聘禮既下,只待擇吉過門,夫君素來看好許家,言其未來必為清江第一世家。
若將華兒嫁與聞氏,兩家情分恐生嫌隙,多年經營亦付之東流矣。
夫君,還望再三思啊。”
楊昭聞此言,沉吟良久,方道:“夫人所言極是。
許家潛力非凡,異日或不輸我楊家。
我明日便回郡城,與大伯商議,可否令族中其他適齡女子嫁與聞氏,或過繼一女至吾名下代嫁。”
楊夫人聞之,展顏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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