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溪村。
白家。
白富和自己兒子白樺以及白芳女婿家合作租了上百畝農田也弄果蔬。
因為與許家的姻親關係,許明淵免去了他們在西市攤位的租金。
這一兩年,發展也還不錯。
從普通黎庶之家成了小富戶。
今年上半年甚至還特意共同籌資,將之前上百畝地買了下來,後又租了百畝。
誰曾想,沒過兩月,果蔬莊稼還未收成,便鬧起了旱情。
而且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旱。
此刻,他們兩家都聚在白富家中,共商此事。
眾人皆蹙眉深鎖,面色懨懨,直如吞了黃土般難看。
“岳丈,你說此事該如何解決?”
白富坐著抽了口煙,沉默不語。
“姐夫,此話從何說起,當初你自己也是欣然答應的,現在怎能怪起我爹?”白樺眼眸略帶不滿道:“大家一起湊的錢,出了問題自然一同承擔。”
“何況前兩年我們兩家也賺到了不少,這次雖損失不小,但不至於過不下去吧。”
白芳連忙道:“阿樺,你姐夫只是焦躁,他曾家畢竟人口多,用度浩繁,你當寬懷體諒。”
“不如,你去找找大姐,她最疼你了,如今她是許家主母,只要願意出手幫襯,想來並非難事。”
“我聽聞許家最近正好也在收田地,不如原價賣給許家。”
白樺立時呵斥道:“二姐,你知道現在田地什麼價嗎?”
“普通黎庶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要地有何用?”
“你還讓大姐原價接手,你也好意思張口?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再者,大姐從來不管許家外宅的事,你也是知曉一二的。”
“許家做主的還是大姐夫。”
白芳聞之也是不悅,面紅耳赤爭吵起來,“但此事是你起頭的,你不去說,誰去說,難道此次損失就這樣擔了?
現在是旱災,眼瞅著不知何時結束,越往後日子越艱難,我們兩家可不像許家家大業大,承受的起。”
“好了,不要吵了。”
白富冷哼一聲,用煙桿敲了敲桌面,冒出一堆火星子。
“我去說,行了吧。”
“我現在就去一趟。”
白富言罷起身,顫悠悠踱步往許家而去。
許家新建的大宅早已不是當初小院的位置,而是選了一處遠離村莊的偏遠之地。
畢竟需要大片的土地,也不可能拆了其他人家的房子。
白富走了兩刻多鐘的時間,才來到許家的門口,他抬頭看向許家豪門大院,眼中有欣慰也有感慨。
他當初同意許川的求娶,便是看中了他在農事上的能力,白靜嫁了他,至少吃喝不愁。
誰曾想,這才十多年光景,竟將許家帶到了他根本無法想象的高度。
許家立族之日,幾乎全清江的世家豪商都是到場。
何其盛哉!
“白太爺來了,是來找家主還是夫人?”
“找我女兒。”
說著徑直進了門,路上也沒人阻攔,見到的丫鬟家丁們也都紛紛問候,不敢有任何怠慢。
許德昭出生和滿月宴他都是來過的,自然輕車熟路。
“爹,你今日怎得空來了,來看昭兒的嗎?”白靜有些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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