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文坐在許明淵的對面,有兩人在其身後,如同鐵塔般巋然不動。
他其實心知肚明。
常家有人見許家這些生意,眼紅,不僅僅想要這五成的利潤,更想要逐步蠶食其全部產業。
他雖覺這無異於殺雞取卵,然常家多人之力,也讓他無可奈何。
倘若許家與楊家交好,他常家自然不會因這些許產業就與楊家翻臉。
但據他打聽到的訊息,許家與楊家主家鬧過不愉快,僅僅楊昭一人,常家可不放在眼裡。
“常兄明知故問,你常家的胃口實在太大,逼得我許家只能另謀他路。”許明巍端起一茶盞,淺淺抿了一口。
“是嗎,雖然世家之間利聚利散是常事,但.”
常昊文眼眸一抬,眸光犀利如同刀鋒,直視許明巍的雙眼,“你確信能你許家能承受的起背離我常家的後果?
不會是想著找楊家撐腰吧?”
“常兄說笑了。”許明淵放下茶盞,嘴角噙著笑意道:“我許家與楊家主脈發生的那點齟齬,豈能瞞得過你常家。”
“那我倒是不明白了,莫非你許家還有比我常家更合適的合作物件?”
許明淵淡淡一笑,默然間,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放在桌面上,其朝上的一面,正刻著一個‘周’字。
看到這面令牌,常昊文瞳孔微縮,劍眉頓時微蹙。
那‘周字’瞬間讓他想到了月湖郡城堪稱霸主級的周家。
許家?周家?
這如何可能?!
周家可是四品世家,在郡城中屬於最頂尖的範疇了。
像他們常家、楊家這類武道世家,除非族中出一位築基修仙者,否則底蘊再深,也晉升不了四品。
故而,他們都大力培養族中有修仙資質的弟子,且鼓勵他們多娶妻生子。
然即便是常家這樣的五品武道世家,族中也就出了兩三個修仙者,凡俗中誕生修仙資質人實在太少。
還多是偽靈根資質,最高也就練氣四五層。
“這令牌是真的!”常昊文心中一顫,終是確認。
十幾年前,他有幸在周家舉辦四品世家晉升大典時去過,見過周家令牌。
雖有些不同,但周家令牌按身份層級分多種。
這客卿令牌是僅次於家主,長老一類,是身份地位的代表。
他雖未見過,但直覺告訴他,此令牌是真的。
因為其上刻有周家獨有的家族族徽與紋路,還有那修仙者所煉製物品獨有的韻味。
這些都不是許家能接觸和知曉的。
常昊文拿在手上觀察了一番,便笑著還給了許明淵,“明淵兄,你許家好機緣,居然能攀上週家。”
“非也,只是半載前一位道人偶然路過清江,要收我許家一名小輩為徒,只是我家小輩尚且年幼,不宜跟隨,故而打算過幾年再來。
此令牌,是那位道人特意留下,似乎是周家的一位丹師客卿。”
居然是丹師?!
常昊文心態早已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賠笑道:“你那小輩真是好運道,便是我常家有機會踏上仙道的子弟亦是不多。”
“其實常某也看不慣族中一些人的做法,太過貪婪,絲毫沒有世家大族的氣度,今日來除了探探明淵兄你的口風外,也是想告知你。
憑你我相交多年之情誼,定不會讓你受此等委屈。
你放心,族中之人我會去勸說,甚至於我覺得那五成利,我常家也是受之有愧,此種做法,又豈是好友間該做之事。
最多數日,定然如數奉還。”
“那如何好意思。”
“以你我之情誼,安心收下便是,有我常家在一天,在郡城,還沒有多少人敢打你許家這些產業的主意。”
常家為了拉攏許家,心甘情願充當保護傘。
在郡城有一五品世家庇護,敢招惹的人著實不多。
當然,他們常家的目的是透過許家接觸背後的那位周家客卿丹師,如若能從他手中得到些許修行丹藥資源。
那所做的一切便都值得。
一些數十上百年的靈草等,常家或許還能從深山老林類屬之地獲得,但丹藥以世俗之錢財是根本換不得的。
法器亦是如此,只能用修仙者所需的資源去兌換。
他們常家想晉升修仙世家,只能不斷接觸和拉攏修仙者,像丹師這類,便是他們願意傾盡一切去結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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