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青年默然不作聲,徑直朝青月臺宴席主座走去。
月華長袍一揚,坐下後淡笑道:“諸位道友客氣了,都坐下吧。”
赤袍老者坐在副座。
兩名甲衣男子則面無表情,列於兩側。
“多謝使者大人。”
然下一刻,儒雅青年默然道:“哪位是許家道友啊。”
許川身軀微震,當即又起身拱手,頜首低眉道:“在下便是此次許家前來交稅之人。”
吳濤自是也一起行禮,不敢有所逾矩。
儒雅青年打量著許川,微微點頭道:“三豎道人是你許家人?”
找自己?
許川眼中露出意外之色,但又覺得合乎情理。
“正是許某,三豎道人是我早年遊歷時在外的名號。”
儒雅青年眼眸一亮,笑著道:“原來你就是啊。”
“本公子正在學習丹道,但有不少疑惑,聽聞你丹道造詣匪淺,不知可為我解答?”
“使者大人請問。”
“玉陽芝煉製丹藥時,其藥性如何變化,要如何與其餘靈藥藥液相融,才能使效果達到最佳。”
玉陽芝,已不算尋常靈藥,多用於一階上品丹方。
聚氣丹的丹方中,其就是兩味主藥之一。
此子年紀也就二十出頭,卻已然能煉製此種丹藥了嗎?
不愧是金丹世家,底蘊深厚,族中天才眾多。
當然,能煉製聚氣丹是一水平,能煉製上品聚氣丹,丹道造詣又是一水平,至於能穩定煉製出上品聚氣丹。
其丹道又到了另一個境界,能勉強學習煉製二階丹藥。
“回使者大人,玉陽芝藥性有兩重變化,依據所煉丹藥不同而進行選擇,其主要與溫度有關,文火時,緩緩融合,其藥性溫和,多用於培元類丹方。
武火時,應如疾電,越快凝丹越好,多用於爆發類或精進法力類。”
儒雅公子聞言若有所思,收起玉扇淡笑道:“不愧是煉丹大師,對於丹道的見解和研究,遠非我這類初踏丹道之人能比。”
“使者大人過譽了,許某不過仗了年歲的優勢,我在您這年紀時,可遠未達您這程度。”
“哈哈哈,三豎大師真是客氣。”儒雅公子扇面平擺,拂袖間,扇面多出兩隻玉壺。
隨手一揮,其中一隻玉壺落到了許川的面前。
“此乃玉真釀,一壺十靈石,就當做是剛才答疑之禮。”
“多謝使者大人。”
“今日與月湖郡諸位道友相遇也是有緣,來,共飲此杯,以敬此緣。”
儒雅青年喝的自然是玉真釀。
許川也是讓吳濤給自己和他倒上,皇城使者所賜,自然得喝,不然豈非不給其面子。
“此為真正靈釀,以你境界,切勿一口飲超過四分之一,否則容易醉,若醉酒出事,可不妙。”許川傳音道。
“多謝大長老提醒。”
吳濤身軀微滯,傳音回之,然後淺淺抿了一口。
靈釀入喉,頓時化為一股精純的能量,吳濤趕忙暗暗運轉法訣煉化。
除了精純能量外,還帶著酒意。
不過因為喝的少,吳濤倒也無礙。
其餘練氣世家之人多有羨慕。
至少在月湖郡是沒有真正靈釀的,這些所謂靈酒,也不過蘊含微薄靈氣罷了。
靈釀師亦是修仙百藝的一種。
但比較偏門。
修仙者中真正會釀靈酒之人,極為稀少。
“見也見了,聊也聊了,酒也喝了,那便開始正事吧。”儒雅青年玉扇一展。
其左側黑色甲衣男子手中忽得出現一份名單。
他將其彈開,淡然道:“現在開始,叫到名字的世家,將所需數目靈米上交。”
“月湖郡,於家。”
“於家在此。”於家主起身來到中間,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袋袋靈米,置於前方。
右側黑衣甲衣男子神念一掃,冷聲道:“三百斤不合格,若無其它靈米,補繳三十靈石。”
三十靈石?
眾人一聽,皆是臉色一變。
許川亦是傳音周紹元問道:“周兄,靈米價格這般高的嗎?”
“雖會有波動,但一百斤正常是一塊靈石.這次的使者大人來者不善啊。”
於家家主也算是老牌世家,儲物袋自然會多備靈米。
然其連續換了三次,皆不合格。
“本公子便同你們明言了,凡是三年以上的陳糧,就無需拿出來了,不夠的,你們自己皆按一百斤十靈石補上。
補不齊的,今日便不用回去了。”
眾世家皆是心頭一凜。
“我曹氏待下也算寬容,但也別覺之可以糊弄,都把好東西留著給自己,拿陳年的靈米上繳?”
於家家主額頭不斷滲出汗珠。
在儲物袋中不斷翻找,無論如何再找不出三年內的靈米,只得硬著頭皮補繳了三十靈石。
右側甲衣護衛收起了靈石和靈米,左側甲衣護衛便接著誦道:“下一個,水家。”
水家亦是補繳了二十靈石。
前面報到的皆是六品練氣世家,每年上交的靈米稅是一千斤。
幾乎每一家都或多或少補繳了靈石。
到了五品練氣世家。
月湖郡五品練氣世家算上許家也就六家。
黃家,元家這兩家皆是有備而來,其餘三家最慘的是時家,補繳了一百二十靈石,餘者皆在五十以內。
“月湖郡,許家。”
許家和吳濤起身走到中央。
儒雅青年忽得開口道:“三豎大師,你許家剛剛晉升,此次需上繳九千斤靈米,看在是新晉世家,本公子特許你許家,陳米若在三千斤內,則無需補繳。”
“多謝使者大人。”
許川拱手道謝。
這赤裸裸的偏幫,讓不少世家心中不舒坦。
元家更是心中冷笑,“看你許家能拿出多少新米,哪怕得了蘇家三成底蘊,而今沒想到那些靈米無一可用吧。”
許川心中鬆了一口氣,他進行了兩手準備。
吳濤儲物袋中裝的是蘇家得之的陳米,而他自己儲物袋中,則是近兩年種出的靈米。
許川將九千斤靈米全部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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